“是魏兵!”这种军队里专用的箭矢,制作良,山寨里也没有这么好的东西。
刚逃出来的那些奴隶一听说是魏军追来了,都慌了神。
“怎么办?他们追来了!”
“寨子里的人肯定也来了!”
“这下咱们死定了!”
有些胆小的甚至都瘫在了地上。
杨天财带着他们往林深又撤了一段距离,才沉声道,“诸位!咱们如今若是束手就擒,回去寨子里必是一死。湖族人对待逃奴的态度,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何况今日还有魏国追兵,恐怕他们是要把种植园被烧一事强加罪名到咱们头上。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放手一搏。”
“杨大哥,我们也想博,可是……会武功的人不多,怎么跟他们斗?”
“是啊,只能等死了”有人唉声叹气道。
“殷广!穆平,你们二位将眼下这些兵分给大家,然后带着大家沿小路下山,只要逃出这一带,他们不敢再追的,毕竟这里如今是北齐的地界。”杨天财吩咐着。
“那将军你呢?”殷广着急问道。
“我留下来断后!”杨天财目沉静,回头着远火跳动的地方。
“我陪你一起。”白手中拿了一柄机关弩。
杨天财向,片刻挣扎之后,点了点头。
他们夫妻俩朝着大路方向去了,殷广看得目瞪口呆,穆平虽然觉得此行太过危险,但既然杨天财同意了,说明他应该有全而退的法子。
所以,穆平跟殷广对视了一眼,便带着人逃下山去。
那一夜,连娜尹镇上都看到了火,不知晓何事,莫名地忧心。
第二日早上,之前与人约好的船夫来接人时,发现他们这一行人,多了两人,再仔细看时,是比原先多了三人,只是上回他送他们过来时,原先的那三人里有一人不在了。
不过这群人也不提及究竟是什么事,他一个艄公只管撑船,也不好多做打听。
罗方跟穆平坐在船尾甲板上,总算是松了一口气,“洗得干干净净的,还有新裳穿,这日子好像做梦一样。”
穆平看着这小伙一脸无忧无虑的样子,也跟着轻轻笑了,可一想起之前白说的事,心里不是滋味,连笑容都有些苦涩了。殷广走过来,提了几个小酒壶,分给他们。
“你小子有眼,以后跟着杨将军,有你好日子过!”殷广说着,用酒壶跟罗方手里的轻轻撞了一下。
“殷兄弟,那你呢?”穆平抬眼向他。
“我已被王将军除名,革了军籍。跟你们回大余之后,我就回老家去了。”殷广苦笑着。
“不如你同我一起去王府吧,这回你也算是立了功,殿下应该会有嘉奖。日后若是能留在王府谋个差事,也比你回乡下孤零零的好。”穆平记得殷广父母过世得早,唯一的兄弟早些年也病逝了。
“王府?哇,看不出来大叔你还是贵人呀!能在王府里做事,一个月月俸应该不吧。”罗方嬉皮笑脸地着穆平。
“怎么?你也想去?”穆平反问道,几分调笑。
“不用了!大丈夫说一不二,我已决定跟杨大哥投军!只要能通过,我就跟着杨大哥混,哪怕是马前卒,我也心甘愿!”罗方将酒壶提起,咕咚咕咚喝了好几口。
殷广向罗方,一脸的羡慕。
此时,白跟杨天财坐在船舱里,正替他着药,后背上新鲜的鞭痕,皮开绽的。
这些伤,分明就是旧伤又裂,再添新伤,反反复复,看着实在骇人。
“你怎么这么傻?”白的声音很轻,飘到杨天财耳里,带着些如泣如诉的悲伤。
“因为我相信,我一定会回到你边。”杨天财没有回头,语气无比肯定。
他们的船逆流而行,快到渡口时,白抱着一个青灰的坛子,走到船舷边,将里面的骨灰洒进江水里。这举动让穆平他们几个很是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