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白睡了一觉,睁开眼时,发现自己眼前正站着一个人影。
当时吓了一跳,对方背对着,有一段的距离,不过听到声响,他就转回头,走近了两步。
这时,白才觉得阳照在脸上有些刺眼,不由得眯起眼来。
“你在这种地方也睡得着?”
慕容靖轻轻笑着,目落到白旁的石凳上。他有一瞬本是打算坐到旁的位置,又犹豫了一下,便站在原地。
白赶起,向他行了礼,“王爷有礼。”
“免礼,我看你睡得正,也不好打扰,所以就在这边站了一会儿,你不介意吧?”慕容靖温和地说道。
白干笑了笑,“当然不介意。”
说到底这公主府也是他们皇家的地盘,有什么资格介意。
想到这里,白侧头四下张了一圈,除了远守在廊下的岳霖半个影,这花园里看不到其他人了。也不知道是什么时辰,正式的宴会是否开始了。
有些犹豫,昨天将军府里的事该不该跟慕容靖说一声,毕竟黄韵是从王府里出来的人,可事容又算涉及到了黄韵隐私。这种事让怎么开口呢,是要请慕容靖出面吗?让他替黄韵讨回公道?还是让他拿个主意去说服杨天财?
白心里暗叹着,这个时代男人大抵上都会认同杨天财的看法吧。
毕竟子的地位本来就不高,杨天财平日里能跟说上许多,并且尊重的想法已算是很难得了。悄悄看了慕容靖一眼,不知道他这个天之骄子的英王会否有这种苦恼。
谁知一抬眼就正好撞上慕容靖的目。
他观察微,看出白言又止的模样,似有心事,便直接问道,“你有什么难,大可以跟我说。若是能帮的,我定会帮你。”
白抬头向慕容靖,“其实也算不上是我的难,不过,王爷,若是你真正遇到两难的境地,你会作何选择,又是以何为标准?”
这问得慕容靖微微一怔,笑容凝滞了一瞬,才缓和了表,“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就算我为皇子,要做选择的时刻也有不。不过你既然问了,若是我……不逆大道,顺其本心,无怨无悔。”
“那,若做了选择,就一定会有牺牲的话,又当如何?”白觉得这大道理,一般人都能明白,可这答案不是想要的。
所谓刀不落到自己上,永远不知道痛。
慕容靖这才低头沉片刻,想是认真思考过的问题,之后才复抬头向白,“凡事有可为,有可不为,若牺牲在所难免,那就要看究竟值不值得,衡量标准仍在己心。”
白微微蹙眉,其实道理都懂。
哪怕是在跟杨天财争吵时,明白他们俩都无法说服对方的真正原因,所以虽然生气,但也没有真正责怪于他。
慕容靖看白表越发凝重,有些好奇到底在烦恼些什么,正打算再问几句,就听见岳霖跟院门外的什么人高声说道,“我家殿下在此间休息,尔等还不退下!扰了殿下清净,该当何罪?”
岳霖虽然为英王近卫,但并不是仗势欺人的那种人。
白也听见了声音,这才意识到自己似乎不应该单独跟英王在花园里。虽然也没做什么,但觉总有些怪怪的,想到这儿,便赶向慕容靖行礼,“多谢王爷指点,那……我就先告退了。”
本来还想表现得更加谦卑一些,可慕容靖在跟前那种随和自然的态度,让也不好显得太过生疏。
慕容靖挤出一个不自然的微笑,“好,你去吧。”
白转刚要走下台阶时,只觉得忽然子像是失去了平衡一样,整个人向前栽倒。
伴随着后人的惊呼,的意识在短短瞬间就溃散,世界陷无尽的黑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