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屋里的气氛变得古怪起来。
就连白也能明显觉到来自对面的视线压力，那袁万山夫妇俩一直盯着老嬷嬷端着的木盒，脸上的表却像是蹦了快到极限，努力强撑着微笑，角却不自然的搐着。
那盒子最终还是在众人瞩目中送到袁千羽的手上。
他打开盒子时，白恰巧也能清晰看到，是一串铜钥匙挂在一个金饰上。
钥匙底下似乎还有什么东西，鼓鼓的，线条并不平整，但袁千羽很快就关上了盒子，也没能看仔细。
“多谢祖母，孩儿一定好好保管。”他顺手就将木盒放到了白手边，自己则起行前两步对着老夫人开始拜大礼。
白瞄了一眼，手边的木盒，似乎是有些年头了，上面的包浆，刻纹边缘都没有了棱角。
这个盒子暗示着什么呢？难道是袁家的家业？
“好孩子，快起来。这些本来也该是你的，如今你是当爹的人了，要好好收心！”老夫人说着，又向白投来关切的眼神。
白赶摆正了姿势，堆着标准商业假笑。
“京城太过喧嚣，我跟晓晓打算还是回祁州去。”袁千羽忽然开口道。
老夫人脸上一愣，不仅是，袁万山夫妇俩也很是震惊。
袁千羽手把刚才盒子里装的那串铜钥匙，给了袁万山，“袁家的生意，若是没有大哥，这几年怕是连京城都待不下去了。平心而论，若是我，肯定没办法做到像大哥那样。这钥匙由你来保管，最为妥当。”
“羽儿，你……”老夫人不知是忧还是怒。
袁千羽回到白边，重新拿起盒子，手揽住白，朝着老夫人笑道，“这份礼就当是祖母送给我们还有这未出世的孩子，足矣。”
老夫人的表逐渐缓和，遂轻声笑道，“你这孩子，脾气跟你老子一模一样。好吧，既然你们有自己的主意，我老婆子还能说些什么呢。孩子满周岁时，记得回来看看！”
一屋子的人最终还是散了。
袁千羽把木盒也收了起来，才对白说道，“来，再吃些吧。”
“我不饿。”白从床上下来，表复杂地着他，“要是将来，祖母知道真相……”
袁千羽轻轻一笑，“你担心这个？是在担心，还是担心我？”
白一怔，略微尴尬，才道，“是我想太多了，以你的条件，一两年娶妻生子，不是问题。”
“是吗？”袁千羽听到这话，眼底却莫名一丝黯淡。
他转过头去，干脆坐到桌边，总算是完了一件一直以来都想要去做的事。任他淡然惯了的脾气，也觉到压力放松之后的些许惆怅。
原本的目标已达了，接下来呢？
“羽爷，这是大夫人让小人给娘子，呃，二夫人送来的。”一个下人端着一盘东西进来。
是一盘刀功湛的雕花菜肴，中间有一条蒸的鱼，鱼浸着白汤，上面漂浮着各种食材拼的花卉，旁边堆砌的冰块如山石一般的形状。面如镜，冷热相，蒸汽水汽汇聚。
菜盘端到屋之后，在灯之下，硕大白瓷盘中空余的地方映出一番独有的景象。
“镜……花……水……月？”白喃喃念道。
“夫人知道菜名，难道是尝过这道菜？”那下人惊喜道，见旁边袁千羽正看着，带着几分殷勤，继续解释着，“这可是大爷专门从外面请的厨子来做的，三个厨子忙活了半天，才做出来的。本来只有一道，但老夫人说今日，您是袁家的大功臣，所以又补了一道，虽然比席面上的看起来小一些，却更加致。”
一道菜，要如此赏心悦目，香味俱全。
白脑海里忽然跳脱出一些似曾相识的画面来，却又不太真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