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天财陷了沉默,他微微低头,只敢用眼梢小心翼翼地着白,一门心思想着如何让消气。可在讨人欢心这种事上,他实在是笨拙得像个不懂事的孩子一样。
白已转往里屋走去,他默默跟在后。
从窗外传来一声遥远的长啸,接着便是烟花在空中炸裂的声音。
杨天财这才意识到这是英王得胜的信号,迟疑着往外去。
“你有事就先去忙吧。”白平静地说着。
“那你自己……不了,我还是陪着你。”杨天财坚定地改变了主意。
“这府里如今也没什么事,若真有个什么,我自己也能应付。不必把我当负累,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吧。”白调整了呼吸,轻轻说道。
杨天财确实是想去跟英王会合,看看后续是否还有其它的事要补充解决的。
听到白这么说,他倒是很开心,“谢谢夫人如此深明大义。”
说完,他转就出去了,不过临行前还是安排了肖江跟罗方在府中带了一队人守着。万一还有什么网之鱼趁火打劫的人,遇上了便可就地正法。
白也不是真的要拦着杨天财出去做他应该做的事。
只是希夫妻间能真正尊重对方,第一条就是不要有任何。
难道知道今夜他跟英王联合起来,准备反抗太子的事,会害怕得阻止他吗?
当然不会了,只是生气他不告诉,甚至是小看了,所以才以为不说是种保护。
这一夜,白几乎是没怎么睡,天快亮的时候,杨思绣跟杨文昭被送回来了。
两个孩子倒是一副才睡醒的样子,杨文昭着眼睛抱怨道,“岳大哥神神的,非要我们早点醒来,又不说是什么事。三婶,你知道昨晚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杨思绣正要阻止弟弟多问时,白倒不介意,带着俩孩子进屋里。
“你们也大了,有些事也该让你们知道了。虽然昨夜的事,我知道得也并不多,就把我知道的这些告诉你们吧。”
白趁机又对两个孩子进行了一番道德教育,所谓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
一边讲着,他们一边吃着早饭,倒也听得津津有味。
“儿要是朝为,那就没有那些大臣们什么事了。”杨天财的声音忽然从门口传来。
他是什么时候回来的,都不曾注意到,但从他的语气来看,似乎是在一旁听了一段时间。
“国之兴亡,匹夫有责,不是说朝为的人,才能资格对当世时局发表看法。更何况我说的这些,只不过是最基本做君王的道理。”白声音平静,但话语里却依然是那么不羁。
说完之后,周围人都安静了,才意识到自己的结论下得有些太过超前了。
在这个时代,谁敢对如何做君王,轻易地下定论,不要脑袋了吗?
别说是一品诰命夫人,就算是公主,说这种话,也会被扣下大逆不道的帽子。
“说得好!”袁千羽一边拍着手,一边从外面进来。
杨天财虽然理解白的想法会比眼下这个时代都更加超前,但他却无法鼓励常表达这样不羁的言论,倒是这袁千羽,不怕事闹大的看热闹心态,让杨天财微微蹙眉。
“你们都没吃早饭的吧,我去厨房再准备准备。”白起,往厨房走去,打破了场面的尴尬。
杨天财这才赶跟了过去,“我来帮忙。”
袁千羽则是进门,坐到了圆桌边上,一点不把自己当外人,对着杨思绣跟杨文昭两人嬉皮笑脸地打着招呼。
很快,京城的风波总算是平息了。
皇城十大城门口分别贴出了皇榜告示,昭告天下。
正值盈月灯节时,太子慕容常居心叵测,借赏灯之名意图谋害余皇,其不忠不孝不义不善之举,足以人神公愤。特此废其太子位,逐出东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