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正准备把花扔给下一桌时,离最近的人却向轻轻摆手,示意不要把花扔过来。只不过不扔到那边去,那只有往慕容靖那个方向扔了。
白转头朝慕容靖那边时,见慕容靖正好抬头着自己,笑盈盈地出手来,准备接住似的。
也就不顾着许多,直接丢过去算了。
在众人的目里,缎花从白的手上飞到慕容靖手里,而慕容靖接住之后,也不急着往旁传,像是得到了什么珍贵礼似的,丝毫没有松手的打算。
周围开始有人窃窃私语起来。
“殿下,花要传下去的。”白忍不住开口提醒道。
慕容靖这才恍然,把缎花转手递给旁的纪碧卿。
纪氏本来正死死盯着慕容靖与白之间的互动,本没料到慕容靖会忽然把花送到自己面前,才拿着花时,鼓点声就停了下来。
杨天财转从台上,跳了下来,急不可耐地回到白边才发现缎花本没走多远,还在太子妃的手上。
纪氏脸尴尬,原本没打算自己会参加这个游戏的,只是想坐在太子边,维系着自己东宫主人最后的尊严。结果,现在拿着缎花,陷两难的局面。
慕容靖轻轻一笑,站起来,“孤替领罚。”
说完,他就端起桌上酒杯,一饮而尽。
如今慕容靖贵为太子,一举一动皆倍瞩目,不人立马开始溜须拍马,恭维太子殿下如何豪爽,体贴护妻。殊不知,纪氏坐在边上,心里很不是滋味。
若跟慕容靖真是一对恩爱夫妻,慕容靖该是像杨天财那样,为深诵一首诗词,以表爱意。
慕容靖的文才丝毫不输给那些文,他曾有很长一段时间,给外界的印象便是醉心在诗词乐画,不理朝政的闲散王爷。他的门客中有不杰出的文人墨客,时常会举办诗酒茶会。
一回忆起过往,纪氏心中只剩下酸意。
东宫的宴饮一直持续到落日时分,宾客才陆续离去。
毕竟这还是一个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旧时代,再加上今日是携家眷同乐的场合,所以并未安排到太晚。杨思绣依依不舍地跟多多告别,就目送着上了公主府的马车。
如今再也不必避嫌他们家与多多之间的亲近关系,即使是公开场合也能坐在一,这让杨思绣心很好。
这个冬天的第一场雪来得有些迟,不过却一点也不影响百姓们准备过年的劲头。
过年期间,京城里好玩的东西也比平常多了许多,京郊的土地庙重新修缮之后,有一个长达七日的庙会。杨思绣跟杨文昭,早与多多相约要去逛。听说那里热闹得很,不比在城的盛会,因为在城郊,所以参与的人也更多一些。
南来北往的货都能在这儿的摊位上看到,还有一些带着珍禽异的杂耍班子,草台戏,木偶人,吃喝玩乐一应俱全。说来也奇怪,按白印象里的,这样的节日不该是回家团聚吗?
但大余的风俗似乎是在十一月底落雪时节,最冷的天气里回家团聚,而正式新年时,各行各业的老百姓才开始铆足劲做起生意。也有传言,新年的开张生意功的话,那这一年的兆头都是大吉大利的。所以在城郊的庙会才会如此热闹。
白也想趁着年后府中要调整的事也多了,加上黄韵的预产期也临近,便顺道去庄子里看看黄韵。
这样一来,带娃的责任落到杨天财肩上。
除了自家两个孩子,还有多多,杨天财随行带了一队侍从,穿着常服,四散在人群里暗中保护,生怕跟丢了。而白则在另外一头的庄上,跟黄韵坐在庭院里,聊着家常。
“从阿鬼那里听说了莫冉不的事,虽然他不算什么好人,但其实他也不像我之前想的那么坏。”黄韵一边慨着,一边抚着高高隆起的肚子,一脸的祥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