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过了,安和郡主一直待在辉烨宫中不肯外出。
宁贵妃准备去慈仁宫给太后请安时,顺路过,听到底下人议论,便来看看安和郡主。
宫婢将宁贵妃引进来之后,只见随伺候的婢赶上前,“宁贵妃娘娘有礼,我家郡主正在午休,奴婢这就去通报一声。”
“这个时辰,还没起?”宁贵妃不由得有些意外。
“呃……昨夜郡主睡得不是太好,所以……”婢结结地解释着。
过了大半天,安和郡主才出来,双眼红肿,脸煞白,眼底泛青,看着气极差。
“宁娘娘。”安和郡主看到宁贵妃,又一下子哭了出来。
昨夜里发生的事,安和郡主自己理解为噩梦,但是今早婢来打扫时,脸颊上的伤痕跟屋的狼藉却是瞒不住的,后来又有人清理八宝架时,到玉神像时,整个神像破裂碎开了。
宫廷后苑,何等守卫森严,凡人是本不可能进得来的。
噩梦里的真实场景,诡异的画面,让安和郡主自己都解释不了,只能相信是因为自己的任,所以才有了神迹。
试探地问宁贵妃,“娘娘,琼芳若是不想嫁人了,可以取消跟平远侯的婚期吗?”
宁贵妃脸一变,“傻孩子,这婚事有陛下跟你皇太祖母做主,怎可儿戏呢,圣旨已下,那平远侯休妻之事,虽未明召,但满朝文武皆知。你为何又不想嫁了,你不是说喜欢他骂?”
“我……我只是有些害怕……”安和郡主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
宁贵妃叹了一口气,想起自己的儿,昭月公主。
当初昭月公主被赐婚给新科状元时,也是风无限,但后来没想到昭月落得一个枉死的下场。安和郡主对于宁贵妃,虽然从辈分上说是孙子辈,可宁贵妃母家宁氏一族与安和郡主亲娘穆王妃母家高氏好,从年纪上看,更像是安和郡主的姨娘。
这些年,安和郡主养在太后边,宁贵妃也没为心。
“定是你小小年纪,爹娘早逝,兄长又不在边。这回婚事,陛下已命人督办,刚好趁这个时候,召你哥哥回来。让他为你撑腰,看着你风嫁出去,有什么事你也不用怕了。”宁贵妃安着。
安和郡主皱了皱眉,还想说些什么,可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那个亲兄长,其实一点都不亲,七岁之后就没再见过他了。小穆王爷年纪轻轻就跟着舅父常年巡防于大余西南边境,立了些战功,后来早早地继承了王爵,得了封地,跟见面的机会就更了。
说实话,那兄长在心目中远没有宫中太后,还有这些疼爱自己的娘娘来得亲些。
但也许正如宁贵妃所言,若是有亲大哥在边,或许杨天财也更加清楚自己的境,从而更加顺利地完这场婚事。
“好了,你也不必多想了,毕竟嫁娶是大事,你有些张也是正常的。礼部已在筹办,圣旨也下了,到时候整个京城都会为这婚事翘首期盼,你就安心做新娘吧。”宁贵妃轻轻拍了拍安和的手背。
而宫外,杨天财派出去查庄上案的人也有些线索,搜查的范围在京畿一带,几乎是地毯式的挨家挨户地打探。总算打听出在淅川附近曾出现过十来人貌似商队打扮的陌生人。
这地方离京城不过十里过路程,马车赶个大半日景,但并不算是热络的商路,道也不算多好走。所以有商队出现,让当地的人留下了印象。
一方面杨天财留在军中筹备出发的事宜,另一方面也不忘督促此事的追查,将细则托给了罗方。也嘱咐过他,多配合守备营以及东宫调查此案的相关人员。
罗方虽是奴隶出,但那之前也做过几年护卫,有些武功底子,加上观察微的侦破能力,再加上随便一捯饬就能混街巷中的一气,倒是个非常合适的人选。虽然这一回不能跟着杨天财出征,颇为遗憾,但罗方也明白这案的重要。将军把这案子由他来跟进,虽说他不是主要负责人,也是对他莫大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