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顺利出城,夜幕越发深沉。
白极不耐烦地一次又一次躲开慕容宇轻佻的挑衅。
“好歹你也是个王爷,王府里就没有别的人嘛?”
慕容宇凑得更近了,不怀好意地笑了笑,“到时候你跟我一起回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吗?”
白没兴趣接他的冷笑话,马车已停了下来。
车夫弱弱地在前面说道,“王爷,有棵大树倒在路上,马车无法通行。”
两个随侍从已策马上前去看了。
过了一会儿有人来回报,“启禀王爷,不像是人为的痕迹,树一半无损,一半却有被烧焦的痕迹,像是被天雷所劈。”
白趴在车窗口看了一眼,横在路上的不是小树,看细至也是长了几十年的老树。就算车夫跟随侍三人都下去,合他们三人之力,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清理干净的。
白回头看了一眼慕容宇,他会意道,“那我们下车步行,这里离行宫的位置也不远。如何?”
白点了点头,正合意。
慕容宇下车之后,吩咐了那几个人把道理清理好之后再上来跟他们会合,属下都应了一声便开工了。
白则是跟着慕容宇绕开大路,从边上草丛里越过这一道被拦截的地方继续再上山。
初春的深夜里,山上虽无风,天气干燥,气温适宜,只不过白被下药,几乎是昏睡了两天一夜,才走没一会儿,就觉得体乏力,狂出冷汗。
觉的速度明显慢了下来,慕容宇回头,“你要是走不动了,本王的手,勉为其难地给你牵一下好了。”
白抬手打开他的手,着气大步从他侧走了过去,却因为动作太急,没走两步就开始有些昏厥,双眼发黑。知道,这是低糖的征兆。
慕容宇一把扶住,“你手怎么这么凉?”
离得近了,他才看见额头上全是汗,一也是冰冷的,月之下脸也白得吓人。
慕容宇微微蹙眉,没有说话,拉着的胳膊就架到了自己背上。
“你做什么?”白清醒了一些,急急挣扎着。
“要是不舒服,你早说啊,这里离行宫很近了,我背你过去,还快些。你要是先倒下了,信不信我把你拖到路边草丛里就地就把你给办了!”慕容宇语气有些生气,说出些莫名其妙威胁的话。
“堂堂王爷!你……”白气得惨白的脸颊上总算恢复了一些红晕,却一下子松了坚持被慕容宇背了起来。
白有气无力地靠在他宽阔的后背上,像蔫了的皮球,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人在虚弱的时候,脑子也不太清醒。
慕容宇领是华贵的绸缎,即使有金丝绣线,都是最好的绣娘手工,布面整洁,脸颊贴在上面,一点也不会觉得不舒服。
白忽然想起,不知道这段时间自己不在了,杨思绣还会不会继续联系红。虽然躲过了之前的选秀,以后要正式议亲的,侯府如今的主人,安和郡主会不会真心替着想,选一个能照顾一生一世,而不是只看是否配得上杨家。
门户小些的也没关系,只要那人可以真心实意的对待思绣……
本来是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白却想到以后这些事不用来心时,心中一酸,眼泪默默滚了出来。
慕容宇察觉到后背上的异样,却不动声,背着白,加快了脚步。
行宫前的侍卫听到有声音,正上前来准备拦人,却被慕容宇一声呵斥吓得赶跪倒行礼。
“小人不知道是穆王爷深夜前来,差点冒犯,实在该死!还请王爷恕罪!”
慕容宇哼了一声,绕开侍卫径直向着大门方向去了,立马有人在前面替他开路,开门的开门,掌灯的掌灯。而他一直背着白,这让白有些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