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宇前脚带着大军去跟杨天财的人马会合,而白后脚就被两个侍卫押解着上了马车,离开了河谷的区域。
本没机会再去送个信,忽然想起来,也许影子还在这附近。他的轻功极好,也最善于隐藏自己。马车走的是下山路,行速很快。
白掀开车窗的帘子,冲着外面的山崖上高喊,“帮我跟他说一声,我没事,先回京城去了!”
策马跟在马车旁边的两个侍卫被吓了一跳,十分警惕地把手放到了兵刃的把手上。
但并没有发生什么事,甚至连一只飞鸟都没有出现。
白不确定,这种只能靠喊的消息传递方式,能不能正确地传达出去,有些丧气地坐回车厢里。
“我们哥俩儿只是奉命行事,还请您高抬贵手,莫要惹出什么麻烦来。到时候王爷怪责下来,谁都担不起。”其中一个侍卫在车窗外沉声说道。
白抿了,无意与他们为敌,可有些事真到了不得已的时候,也没办法牺牲自己来全陌生人。要怪只能怪慕容宇,干什么事,又不是圣母来普渡众生的。
比起自己背着行囊小跑步,或者策马跟在武将后面狂奔,坐在马车里还是很安逸的。
除了个别路段颠簸了点,整个过程几乎不用心。
白天里基本上一直都在赶路,夜晚便宿在野外,就在马车车厢里,而外面守着三个汉子,虽然是等于变相的囚,可那三个人对白倒是客客气气的,也算是好吃好喝的伺候着。
只用了几天时间,他们就回到了汉水驿。
这一带城城外还是有流民聚集,白想去看看之前留在这儿养伤的罗方、蒋咏他们几个,便寻了借口说要进城去买些新鲜吃食。
这几人也是吃了几日淡而无味的干粮,一听白说再买些酒,解一解馋,便都同意了。
等他们进城之后,没过多久就看到街道两边的白纸扎花棒,跟高高挂起的白幡。白一眼去,才发现整条长街都是这个布置。心中一沉,赶找了路边一个店铺,向老板打听这是怎么回事。
老板看了一眼,回道,“这是我们这儿的规矩,有贵人过世就会布置这样?”
“是什么贵人过世了?”白一边问着,一边瞟了一眼这家铺子里卖的杂货,招了招手,让后的侍卫过来选几个葫芦水壶。
既然他们买了东西,就是客人了,老板的表明显热了许多,才对白说道,“是赵二将军啊,前些日子,才被送回来,说是在打魏军的时候遭了埋伏,死得实在是太惨了。可怜啊,年纪轻轻的……”
白在心底长舒了一口气,对姓赵的那一家没什么好,可赵正阳战死的消息,连同尸都送回了汉水驿,为何杨天财在前线却得不到半点风声,难道是……
忍不住回头看了看跟在自己旁的这几个人,慕容宇他不至于吧,扯杨天财的后,损的是大余的兵,这对他有什么好?
白也知道自己这种简单子就不适合搞政治,那些谋阳谋的,最看不惯。
出了铺子之后,就往城中唯一的医庐去了。
记得,当时大军走的时候,罗方他们就被留在这里继续疗伤。
“咱们来医庐做什么?”跟在白后的人,不解地指着医庐的招牌问道。
白回让他们都在外头等着,“我有隐疾,需要找郎中问问,你们都别靠近了啊!要是被我知道你们谁来听的话,小心我灭你们的口!”
若说跟慕容宇学到点什么,那白恐怕就是学了他的无赖。
结果,白进去问了郎中之后,才知道一天前,罗方他们已离开了。
“那三个小子仗着伤势好了一些,就走了,说是宁可死在战场也不要死在病床上,听听是些什么话!”那位老郎中都有些生气,辛辛苦苦才治好了,稍微有些起,竟然都跑了,一点都不爱惜自己的体,而且还浪费自己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