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略微不快,“天亮之前我就要回到那牢笼里去了,连喝点酒的自由都没有吗?”
“你要是不想待在那里,我带你离开。”影子说道。
“芙苑里那些照顾我的下人们肯定会因为失职被慕容宇惩罚的,而我就算离开了,又能去哪儿呢?”白苦笑了一下,探将影子挪走的酒杯又拿了回来。
虽然一心想着杨天财,甚至追上他的大军,与他会合,但被慕容宇抓住之后,才有些被打回现实了似的。
杨天财跟之前已没有那一层婚姻关系了,他现在的夫人是安和郡主,是被大余律法承认的。跟他都没有办法反抗。
就连如今的新帝慕容靖也曾说过,就算他们俩有,至多也只能让重新被杨天财纳为妾侍,安和郡主的份与统便是为所有人承认的平远侯夫人的有力后盾。
怎么可能容得下跟另外一个人分自己的男人。
从前杨天财被设计要娶一个小妾,都已让快崩溃,而现在的局面比那时更无解了似的。
原来在这个时代,哪怕有着从千年之后带来的超前智慧,在守卫自己的爱时也会被这个世界的规矩压迫得毫无还手之力。
尤其是当回到京城之后,才发现一个人能做的事实在是太了,而前世里自己的那些自信坚强到这里都快要压垮了似的。很不开心,举起酒杯一口饮尽,又接着添了一杯,再往口里倒去。
影子看这个喝酒的法子,是打算把自己往醉里灌。
对于的事,他自己也是知之甚,看到似乎为所困,自然也帮不上什么。
“你之前不是说想去见我们阁主吗?如果现在你还想去见他,我带你去!”影子又一次提起这件事。
白重复着斟酒,再往口里倒的动作,苦笑道,“见了他又有什么用,我没有生意要跟他做了。”
“那若是……他想见你呢?”影子试探地问道。
白的动作停了停,抬眼看了看影子,“他也知道我?可我没兴趣见他。”
当初生起要跟七煞阁阁主联手的初衷,只是为了打压顾晏,讨厌顾晏利用自己,但没办法对顾晏下杀手,觉得顾晏的存在始终是个威胁。为了破坏顾晏跟七煞阁的联系,才有这个联合的念头,但现在顾晏已下落不明,慕容靖顺利登基。
自然没有行动的必要,而且对于跟杨天财的关系,陷了悲观的绪,所以才对任何事都提不起兴趣。
看过生死不一定能看淡生死,历过爱,也不可能就会潇潇洒洒地放下爱。
两个时辰之后,小店的老板笑嘻嘻地过来,“二位,小店要打烊了,再不关门收拾一下,天都快亮了。”
白醉得糊里糊涂的,指着老板,“再来两壶酒。”
影子拿住了的手,取出一个银锭结账。
他背着,一路运着轻功出城,送回芙苑。
白本没有意识到为什么没有跟他提起过,他也知道去芙苑的路,也没有想过,为什么他一直能准确地出现在自己边。
在梦里,看见的都是过往的画面,有时候还在尚阳的旧宅中,那些曾陪伴在自己边的人都还在。他们围坐在一起,对着微微笑着,每一张悉的脸孔都是生命中最好的记忆。
不是只有爱,也有过很多……
影子把放在床上,替盖好了薄被了之后,看见眼角落的眼泪,心中不忍,小心翼翼地手帮拭干净,但很快又了下来。
想要的只是长久的陪伴,为何他们一个一个地都离开了呢?
慈仁宫附近的清秋殿,在深夜中显得格外森。
在宫闱的传说中,这里在前朝时是个冷宫,并不吉利,还有一口深不见底的井,据说曾死过人,所以井口才被巨石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