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千影,白找了个僻静地方,把空间里存储的调味料都拿出来,找来挑夫立马让他送去千影,而自己则是租了马车直奔快意坊。
快意坊其实并不在县城,而是在离城东三里多的一片树林子里。
这里原先是个大庄园,前主本就是个浪子,败了家产之后便把庄园便宜甩卖了,快意坊便是在这庄园的基础上改建起来的。
白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不过也算是让开了眼界——有天的赌桌,围在一起的像是市井走卒,大热天里就着膀子一个劲的吆喝着,一看都是些莽夫;还有单独的院子,在屋里摆设的各种赌,新鲜玩意儿吸引着不赌徒流连;更者二层高的阁上,一看就是雅座,不仅有赌局,还有莺莺燕燕,吹拉弹唱,香艳无比。
站在院子里,就听见那最华丽的院子里,传来靡靡丝竹之音,白倒要忍不住为这快意坊的老板拍手了。
忽然心里有一个念头,这里的陈设,怎么跟现代的赌城配置有点相似啊,档次分明,针对人群也面面俱到。不管是平民百姓的小面额玩法,还是有钱人家的豪赌之局,都可以在快意坊尽兴。
这跟印象里的赌坊大有不同,难道说这老板也是穿越来的?
“娘子瞧着面生,可是第一回来呀?”
前面宽阔地方没人招呼,待白走到后面院子时,便有迎客的小厮来招待了。
“我是来替人还赌债的,你们坊主可在啊?”
那小厮一愣,对上下打量了一番,然后才笑了笑,“好咧,娘子请跟我这边来。”
点了点头,便跟着小厮一路向里去了,走到最里面看着最大的一个院子,才进了门,又沿着边上廊庑径自上了正厅,转上阁。
二正中央的房间门口,端正站着几个打手模样的汉子,白便知道到地方了。
带路的小厮把人带到之后,躬行了个礼,“坊主就在里面,娘子自行前去便可。”
说着,他就先下,退了出去。
白越过“安保人员”,有人帮把木门拉开,正对着门是一面丝绸屏风,上面绘的是月下牡丹图。往里走了几步,木门便在后关上了。
屏风后面似有人坐着了,便直接过去,裣衽行礼先打了招呼,“这位便是坊主了吧,小子是替我家公爹来缴赌债,还请坊主高抬贵手,放了人吧。”
说着,便把借据跟银票一并递了过去。
那坐着的人抬起眼来,仔细看了看白,才放下手中的茶杯,站起来,接过手里的东西,“原来是杨家的媳妇啊,你家男人怎么也舍得让你一个小娘子孤来这种地方?”说着,他缓缓绕着边,转了半圈,对着耳畔轻轻呵气。
这男子起的时候,白便闻到一脂香味,如今他离得近了,那种香气更甚。
轻轻侧目,便看到这人脸上确实细腻白,连孔都看不见,似涂了一层厚厚的,上也十分鲜艳。照理说,男子像他这么打扮,不是太娘娘腔,就是别扭地让人想瞎眼睛,可他的五配合这样的妆容,反倒有几分妖孽,而且还不显得里气。五廓仍是男子犷的线条,尤其是那又高又直的鼻梁,看着就十分英。
白的目显得有些肆无忌惮,直勾勾地盯着他看。
那人忽然轻笑了,“小娘子盯着我看,是做何?难不,瞧上我了?”说着,他准备出手指去勾的下。
白立马退后两步,跟他拉开了距离,避开了他手上的动作。
“坊主也太自了吧,既然你已收下我的银票,也该做事了。”
那坊主微微一笑,把银票收进了袖中,将那张借据当着白的面缓缓撕碎。
“呃,我的意思是,你给我写个收据,注明已收到我公爹杨致武借你们的所有欠款,以后两清。”白一字一句地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