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诚如秦捕头所言,一眼就看出顾大人气不太好,像是昨夜一宿没睡,眼底发青,胡渣都来不及刮,坐到堂上之后,惊堂木一拍,喝道,“大胆刁妇,为何事敲鼓,惊扰本,你该当何罪?”
白心道这县令的架子也真大,不过既然能来这里,肯定也是做好了心理准备,于是低头俯,行了大礼,才缓缓道,“小子早闻顾大人清廉正直,为尚阳百姓谋了不福祉,此次也是非得已,还大人见谅。小子乃是杨天财之妻,夫君不幸被人诬陷为杀兄嫂的嫌犯,被关大牢已半月余。这些日子虽然知道大人跟各位捕快大哥为查证案,日夜忙碌,但一想到真凶依旧逍遥法外,而夫君连亲兄葬礼都无法参加,小子寝食难安。所以,连同合家村村民一同献上请愿书,以证我夫君人品,绝对不是作犯科之徒,只大人在断案时参考一二。”
说着,起把厚厚一叠百人请愿书双手呈于头顶。
师爷过来接走,送到了顾大人的案上。
白继续说道,“夫君得蒙大人信任,恩赐机遇衙门为差,虽只有月余时日,但他日日归家时都欢喜,只因在衙门做事,让他觉得自己寻得用武之地。他平日里热心待人,对父兄有孝有义,虽为人木讷,寡言语,但绝对不是大大恶之人。他在衙门,大人教诲,万万不会做出知法犯法之事。还大人能早日还他一个清白!”
说完,白重重在堂下磕了三个响头,因为绪激动,磕得自己都有些发晕。
最后一下,直起子时,只觉头一甜,噗的一口鲜就喷了出来,整个人昏死当场。
顾大人在堂上一瞧,站了起来,忙人去看看怎么回事。
原本这件案子就有些棘手,虽然嫌犯抓到,但并无确切证据,一时半会儿也不好定罪。顾大人虽然对这杨天财没有什么印象,但倒是从秦捕头那儿听说了一些。
旁边的人检查了白气息,回道,“大人,这娘子只是昏了过去,还有气。”
秦捕头一听,补充道,“前些时候,没出事时,属下曾听杨天财说过他家娘子子不大好。想来,这段时日,一个妇道人家也不容易……”说着,看到顾大人脸不佳,赶改口,“属下多了。”
“也罢,你们派人把送回去,这案子本心中有数!”
白这才被人抬上担架,送了出去。
当天晚些时候,杨天财就被放了出来,说是已查清楚,杨天孝一家两口的命确实跟他无关。
等到白清醒时,发现杨天财已趴在自己床榻边上,正握着自己的手。
一动,他便醒来了。
“你,你没事了?”白有些不敢置信,反捉住他的手,着真实的触觉。
杨天财角噙着一抹笑,可眼底却闪烁着泽,皱了眉头,起坐到边来,将轻轻揽怀中,“你总说我傻,我看你才是真傻的那个,为了我的事奔波劳累,也不顾着自己的子。你真要有个……你我怎么办?”
他沉着嗓子喃喃在耳畔说着这些话,还带着些齉音,白心中一动,难道他哭了?
不过被他这样搂住,也看不到他的脸,只好轻声回道,“我没事的,你没事就好。”
“我上辈子定是做了天大的好事,才得了这般福报,娶了你。”他边说边笑出声来。
白也被他逗笑了,“是啊,所以你得好好珍惜我。”
“嗯。”他应得理直气壮,还在的额头上轻轻印下一吻。
柳烟送药进来,在门口屏风外面干咳了两声,生怕打扰到他们夫妻俩。
杨天财这才松开手,出去把药碗接了过来,“听柳烟说,这几日你都没按时吃药,以后可不许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