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婶总算是消了气,先去后厨里忙活着了。
可白不开始有些头疼了,原先杨天财不过是进衙门当个捕快,他爹就以为自己儿子做了多大的似的,连自己考学都顾不上,去赌坊里逍遥快活,欠了一屁的债。
如今让杨致武亲眼看见英王跟他们一起吃酒,也不知道他能膨胀到什么地步去。
杨天财安顿了老爹之后,正好出来看见白站在院子里出神,便上前过来扶着,“可是还有什么地方不舒服的?”
白轻轻摇头,“不是,爹那边可跟你说了什么吗?”
杨天财眉心一动,扶着往屋里去,“还不是就那些老调,你知道的。”
他不愿多说,也是不想惹白生气。
这是杨天财的亲爹,白的公公老爷,是拿他没辙,要是别人,肯定让柳烟先抓来扇两个,教训一顿,免得以后再到乱说。
且不说英王现在在朝堂上的局势并不太好,还是被“流放”到南镇郡来的,他也实在不该生出那等妄想。看来杨致武他也清楚自己的斤两,知道就算再努力,科考出头也是不大可能的了,所以就动了歪心思,抓住点机会就想攀龙附。
英王虽然在鼓上宴请他们一家,但实则也是很低调的,就连替白治病,也都安置在私宅之,属下也都是信得过的心腹。虽然昨夜,杨致武地想跟着一起来,却被英王的人送到了城中的客栈里,还替他结了一夜的房钱,也算是给足了面子。
可他呢,人心不足。
也不想想,人家英王凭什么要结你一个普通秀才,每三年科考一次各州郡出的秀才还吗?杨家既无人当,又无人商,一不算世家,二不算大户,也不知道杨致武是哪儿来的底气,认为自己值得英王相。
而且他这么高调,难保不会惹到一些有心人士的关注。
他们家里还有一个逆王遗脉,献王的案子一日未翻,多多的份就绝对不能暴。可引起的注意越多,跟英王走得越近,暴的可能就越大。
白实在不想看到因为他一人的愚蠢,而导致全家乃至街坊邻居都落难。
想到这里,不由得担心起来,可杨天财看起来似乎并不介意自家老爹那个态度似的,让有些揪心。
“不如你空了,再跟爹说说,打消他那些妄念,脚踏实地做些正事,不好吗?”
杨天财点着头,嗯了一声。
白见他这敷衍的态度,一下子来了脾气,提高了声音,“不是你嗯一声就完事了,你要放在心上,多跟他说说,说不听的话,不如再送他到法华寺去好好清修静心!”
杨天财叹了口气,劝道,“你子不好,就好好休息,这件事就不用心了。”
白推开了他的手,不由得瞪了他一眼。
原先杨天财这种愚孝,一直都是忍下来的,只能尽量从他的角度去考虑,努力要求自己做个贤妻。毕竟杨致武是他亲爹,过去十几二十年他接的教育也是以父为纲。所以才惯得在家里,他爹就跟天皇老子似的,要什么给什么,所有人都得顺着他的心意来。
这简直是要憋屈死白这种前世里专门教书育人,拨乱反正,最爱指出别人错误的子了。
这回是铁了心的要好好教育教育杨天财。
“这件事,确实不到我心,但你以为英王不在京城里好好做他的皇子,为何会被遣到南镇郡来呢?”
杨天财见气势汹汹,似要跟自己争个高下,便堆着笑,“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别生气。”
“不,我没生气,你先回答我的问题呀!”
白沉着脸,一点都不像没有在生气的样子。
“据我所知,英王殿下这两年来一直追查献王被冤一案,明着暗着都得罪了不人,朝廷里包括太子都看他很不顺眼,所以殿下才被排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