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晏醒来了。
白几步走回来,跪坐在他边,“顾晏!你觉怎么样?”
顾晏虚弱地睁开眼,向,目停了几秒,才诧异道,“白?你……你怎么会在这儿?”
“这话我也想问你,我正在去七星岭的路上,然后就……”白回着他,说到一半,有些迟疑了,反问他,“你又是怎么到这儿来的?还了伤?到底是怎么回事?”
顾晏苦笑了一下,“叔父前几日说朝廷派兵之事,但让地方自己出军资军粮,便让我想想办法。我便安排了几家店铺凑了些米粮,准备亲自押运到城外大营,才出了城门没多久,就被人劫持了。一路上有人用黑布袋子罩着我的头,我猜想他们也是知道我的份,大概是想敲诈一笔赎金。本来趁着看守不注意,想逃走时,却被发现。这些伤,便是惩罚。我也是没用,区区几个人便对付不了。”
听了他的话,白没有丝毫地怀疑,点着头,“恐怕是七星帮的人干的,他们还真是目无王法,太嚣张了!那我们现在说不定,就在七星帮的老巢里!”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半路上我就昏了过去。”顾晏撑着子想坐起来,却拉扯到了伤口,疼地脸都扭曲了。
白赶扶住他,却被他子向前一扑,差点被他压倒在地。
“你慢点!”未做他想,手揽住他的腰,帮他坐起来,靠在背后的干柴堆上,还特意找了些草垛来垫着后背。
“我跟婢也准备去七星岭寻人的,走到半路就遇到埋伏,有人用绊马绳拦下我们。我的婢了重伤,我也被人打昏了。眼下不知道的况如何,真是让人着急!”白皱了眉头,眼底闪烁着隐忍的泪花。
跟柳烟相的时间虽短,但那一刻看到柳烟甘愿用命相护,也不动容。如果可以选择,宁愿自己当初是一个人出行,不连累柳烟。还有那匹从柳烟师兄那儿借来的快马,死得实在太惨了。
“不用担心,我失踪了,顾家一定会派人来寻。他们既然留我们活口,想必肯定是求财,只要钱给到位,到时候一定会被救出去的。”顾晏声劝道。
白这时才想起,临走时吩咐家里,说自己几日后才会回来,而且为了行程保,也没代自己会去哪儿。所以,自己跟柳烟遇难的事,肯定还没人知道。
这些都还是其次,不知道杨天财他们随大军到了哪儿,若是已到了秋风岭。
那南风说的意外,会不会已发生了?
一想到这些,浑就觉得直冒寒气,不住微微打颤。
顾晏手握住了的手,像是要给安似的,可他的手也冰凉。
白下意识地出手来,又觉得自己动作有些太生,毕竟这个时候,他只是想让自己好些,也没有别的意思吧。所以才抱歉地一笑,“我其实不太会跟别人相。或者说,不知道怎么在人群中自。”
顾晏也跟着微微一笑,“你现在这样好,不用理别人怎么说。”
“原来你是这么想的,所以才改了个名字,在南镇郡做个野心的生意人。”白半开玩笑,还有些不习惯,这么心平气和地跟顾晏说话。
要不是他上有伤,要不是他们俩同病相怜,要不是他们有着共同的,也许到现在还是会躲着他。
“哈,说得好,我喜欢你这个野心的形容词。大概前一世过得太辛苦,这一世过得太顺遂,所以我想要得到的,不管什么,都一定要得到手!”顾晏说着,声音虽轻,但语调沉重。
白被他炙热的目盯得有些发,他这一语双关,让想起之前他跟自己表白的事。
其实平和的格,是有些怕像他这种目标明确,且充满野心的人,因为这种人一般太强,功利心重,看似会对你很好,实则心里计较着得失,付出多也必须要得到同样的回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