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出必有因,那他到底是为什么不京呢?”白问道。
吴婶喜滋滋地一笑,“我就等你问呢。这位文公子是出了名的孝子,他母亲病重,缠卧病榻数年,听说最近又严重了。所以他才宁愿拒绝仕的机会,也要守在母亲边,生怕自己离开之后,母亲就……”
说着,吴婶不动容,“这等孝子实在是文家夫人的福气,听说他还尚未娶亲,只可惜我那丫头嫁得早啊。”
听到这位母亲病重的文公子,倒是勾起了白的一点回忆,追问道,“咱们尚阳城,文姓是大户吗?”
“算不得什么大户吧,我听说那位文公子也是家道中落,守着一间祖宅而已,家里仆役早些年都已遣散干净了,边只留了一个小书。家里活计也都是他们自己亲手做的,也是难为他了。”吴婶叹道。
白心里忍不住翻了白眼,男人做家务就是难为,这什么道理,以后得多训练杨文昭一些,至让他得厅堂下得厨房,不能再守着这陋习。
不过另一方面,也确认了,应该就是之前送人参的那位文公子。
看来这公子人品确实不错,否则也不会有苏大夫那样的朋友,在其困难时也愿意相助。只不过像这种时代,科举本来就是条独木桥,多人挤破脑袋想去上,却大多都没这个资本。一如他们家杨老爹这样的,四五十岁的年纪了还要去考,拼了老脸,也拼上了老命。
这文公子明明有这种考试的能力,却主动放弃了,实在是人惋惜。不知道他病榻上的母亲要是听说这消息,会不会一口气提不上来,气地就过去了。
晌午才过,苏大夫登门。
原本他是会隔一段时日来替白复查的,不过今日好像并不是约定的时候。
苏臻也不废话,提着药箱子进来,连礼都省了,眼神示意让白坐下,就替开始诊脉。
“你脚上的伤,最近还疼吗?”
“不疼了,就只剩两个小疤……”
“嗯,夜里睡得好吗?”
“好的。”
“晨起时可有咳嗽?”
“偶尔。”
医患之间的对话,也是相当简洁。
苏臻诊完脉,取了一个小瓶子递给白,“祛疤的。之前的方子还是继续吃,还有,你那个调理备孕的药……”他脸皮还是一如既往的薄,一提到这一茬时,眼神就有些飘忽。
“还是继续吃着吗?”
“对,不要断。”说完,他连茶水都不喝,就要走了。
白跟了上去,“我送送你吧。”
“不用了。”苏臻提起药箱,就要走。
“你是不是从文公子那儿来?”白突然问了一句。
苏臻回头看了一眼,“你怎么知道?哦,你也听说了?”
“都说久病床前无孝子,文公子愿意为了母亲,放弃自己大好前程,我觉得他是个的人,你不用替他不值。”白劝道。
苏臻着,停了半晌,才开口,“我不是替他不值,值不值,是他自己才清楚。他这个人,是真蠢!我代的东西没照做不止,照顾病人把自己都照顾病了,当别人的好心是多事。我行医十多载,愚不可及的人见得多,没见过他这么蠢到家的!”
看来苏臻是真的生气了,他能当着白一个外人,面无表地把那文公子臭骂一番。白几乎可以想象得到,他们俩当面涉时的电闪火了。
白前世的专业,学的是保护植。树木花草不管是疾病还是虫害,一眼就能看得出来。而人有病了,也是同理,有时候外表上看着没事,里已溃烂。
照苏大夫描述的况来看,觉得这位文公子可能是有什么心理负担。
从正常的角度来看,就算是担心母亲病体,但自己现在待在家里除了微薄的一点收之外,连基本生活都难以维持,还要如何再考虑高额的治疗费用,不该是考进殿试,直接拿个高薪职位,再回来养家糊口救治母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