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只是临时居所,我几时跟你说过我是尚阳人氏?”苏臻微微蹙眉,“我怎么收了你这么蠢的徒弟?”
白一挑眉梢,当年读博的时候,跟的是学院最严厉的导师也没得过这种评价。
“你也没说过啊。”而且也没理解这就是他的家,被他这么一反问,差点连自己都以为自己问了个蠢问题。
说起来,虽然跟苏臻相识了一段时日,对于他的背景,也都是从旁人口中听到零星半点,逐渐拼凑起来的。这人到底是何方神圣,又是何出,确实一无所知。
只不过有一点能肯定,两人关系稍微络一些之后,他这张一点都不留了。
原先他替自己看诊的时候,问到病跟服药后的效果时,都还客客气气的,现在不仅一点都不客气了,动不动就嘲讽,甚至还动手敲打起来,还真把自己当他的小学徒了。
“你老家何在?家中是否有妻儿,这些你都没告诉过我呀。”白想想觉得有些亏了,随口抱怨道。
“我是沧州人氏,在沧州还算有些家业,不过如今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前几年跟着英王到走动,这两年才恢复了自由,你还有什么想问的?”苏臻着,居然一五一十地做了解答。
白微微一怔,缓缓摇头,“没了。”
“那你先歇着吧。我出去一下。”苏臻转就离开了。
他到了门外之后,又回头说道,“你一人在时,门从里面锁好,虽然应该不会有什么,但怕有个万一。”
白点了点头,算是应承。
苏臻走了之后,只剩自己一个人,没了科打诨,便又开始不由自主地胡思乱想起来。
却听见门口忽然有人敲门,这个时辰会是谁呢?
过去小心地打开,就见一个十五六岁的,正端着一个竹篮,上面盖住棉布。
“姐姐便是苏大夫的弟子?你还没吃晚饭吧?我这里有些烙饼……”那走了进来,有些自说自话。
白问道,“请问你是?”
“看我,只顾着自己说话,我是对门彭家的儿,姐姐我小慧便可。苏大夫说你这几日要在这儿小住。我想着也许你还没吃东西,我们晚上一般吃得清淡,这些饼,还有小米粥。”把篮子上面盖的布掀开,里面的吃食一样一样地取了出来。
白中午在酒宴上本没吃多东西,后来又一直沉浸在那些坏绪里,这时才觉得自己有些饿了。
“谢谢你。”就算生活如何不如意,日子总是要过的。
坐到桌边,几乎是强迫着自己吃着桌面上的东西。
另外一边,苏臻已到了霜花巷。
他虽说不大了解他们夫妻俩的关系,但看白的反应,应该是了很大的打击。
所以他才想去亲眼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若是杨天财喜新厌旧,他也要替白说上几句。毕竟白如今也算是拜在了他的门下。
一进大门,就看见院子里已张罗开了,几张圆桌上摆满了酒菜。
杨家大哥杨天昇正招呼着客人,大部分都是衙门里的人,而准新郎杨天财似乎喝多了,坐在主人坐席,正靠在圈椅上。他旁边便站着那位新妇,很是贤惠地照顾左右。
“这位仁兄是?”杨天昇看到新进来的客人有些面生,主动过来招呼着。
李春花早就跟他叮嘱过了,何玲若是顺利嫁到老三府中,自会不了他的好。所以,一听说千影的消息,杨天昇便赶过来张罗着。
没想到自家小弟平时闷不吭声,居然也有坐齐人之福的一天,他心中其实很是羡慕。
苏臻看了他一眼,正解释,就听岳霖在另外一端高声道,“哎!苏大夫也来了!”
岳霖挤过人群,过来给杨天昇做了介绍,“杨大哥,这位可是一代名医。我们王府的座上宾,苏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