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笔录,又签了名字按下手印,等到天黑他才从警察局里面走出来,却并没有急着回家,而是七拐八拐地进了一条环境比较幽深的小巷子里。
一辆银灰的车子早已等候在此,江一平打开车门坐了进去,有些沮丧地开口道:“阿岑,不出你所料,是莫艳芳败了,那个宋思阮的确有点儿小聪明……”
败了?
江岑脸上有轻微的诧异一闪而逝,随即浮现出几分笃信而又意料之中的笑容:“这不是很正常的事吗?如果连莫艳芳那种小角都搞不定,宋思阮又怎么配我江岑的眼呢?”
“可你既然早已想到了这一点,为什么还要让我去帮莫艳芳呢?”
嫁祸宋雨薇,给宋思阮多出难题,这种事当然不是那个急于弄掉宋思阮肚子里孩子的莫艳芳想得到的,而是江岑吩咐他做的。
所以江一平才更加觉得奇怪,大费周章地做那么多无用功,这本就不符合他这个腹黑而又邪侄子的格。
“因为我想试试,宋思阮的聪明才智到底可以到什么程度!”江岑一字一句地说完,忽然问道,“表叔,你有没有觉得,宋思阮很像一个人?”
……很像一个人?
“像谁?”江一平除了自己的老婆跟老妈之外,连人都不认识几个,一时间还真的说不上来,这个宋思阮跟谁有什么相似的地方。
江岑缓缓侧过子:“你觉得,像不像音?”
自从他动了吞并家的念头起,江一平这个远房表叔就一直在背后帮他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自然也知道家,悉音。
可听他说起宋思阮跟音相似,他仔细琢磨了一下,才发现无论是一颦一笑,还是一举一动,这两个人都有着说不出的相像之。
若不是们长着完全不同的脸,江一平还真要以为,这宋思阮跟音,就是同一个人呢!
“阿岑,你在想些什么呢?”他努力压下这种荒唐无比的念头,从口袋里出一烟来点燃,“音都已死了快一个月,这尸体都是你亲眼看着火化掉的,难不,你还觉得的鬼魂会附着到宋思阮上,然后再借机来寻你报仇吗?”
鬼魂俯?
这是什么无稽之谈?
别说江岑是个学医制药的,即便只是生活在二十一世纪的普通人,也不会相信这么匪夷所思的事吧?
江一平见他沉默,拍了拍他的肩膀安:“别想太多了,如果音真的还没有死,以你们之间的深仇大恨,我更愿意相信会一刀捅死你,怎么可能你们在顾家打了那么多次照面,还能一点儿反应都没有的?”
也是。
他跟音从小一块儿长大,最了解那个直来直去也很爱憎分明的格,像这样的隐忍蛰伏,确实不是音做得出来的事。
但心里的那直觉却始终无法消弭,江岑点了烟,吞云吐雾间很想把那种不安的绪给彻底压下去:“是也好,不是也好,这个宋思阮实在太出乎我的意料了,多提防着一点儿总归是没错的。”
“那倒也是。”江一平点头表示赞同,“不过提到宋思阮,就不得不说那个未婚夫顾危城,两个人一唱一和的,配合得别提有多默契了,一个负责拖延时间,另一个就不知从哪里把我老婆给找了出来,不然的话,我也不至于那么快就折在他们俩的手里,阿岑,如果你最终的目标是顾家,那么在对上顾危城的时候,你可千万不能大意啊!”
江岑着烟,不知怎的,突然想起那日在顾家老宅,他不过就是给宋思阮递了一碗海参羹,顾危城便毫不顾忌地对他摆出脸。
就这么护短不吗?
护短……
这两个字,竟让他心头隐隐冒出一种很吃味的觉。
然后他掐灭烟头扔出了窗外:“知道了,你最近也要当心点,千万别让人家发现了我们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