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们当然是更愿意相信第一种可能的。
因为如果不是宋思阮,毒害周教授的就等于另有其人,有这么一个人混在他们中间,而且他们还毫无察觉,这得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
与其这样,还不如人就是宋思阮杀的,这样大家也能安心一点,毕竟嫌疑人就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提防起来也会比较容易。
可他们不知道的是:别说见过死人了,宋思阮连“死”都亲自“死”过一回,又怎么会对尸体到害怕呢?
毕竟,也曾是一尸体。
还是一被烧到面目全非的尸体。
小奕也收到了宋思阮发来的邀请函。
白且富有质的纸张,被雕刻了一朵朵巧绝的花,装饰在同样的卡片上。
有钱人的生活,真是连一张纸都奢华得让人惊叹不已。
将邀请函收好放进口袋里,匆忙收拾完那些用过的实材,便端了一盆水去教授办公室,开始拭起里面的桌椅板凳来。
有一个中年妇就站在窗前,面前的书柜里满是关于药理学的各种书籍,有些看上去已很陈旧了,却依然被保存得十分完好,可见书的主人一直都对它们十分爱惜。
这妇是周教授的太太,过了六旬的年纪,保养得倒是跟他柜子里的书没有什么区别,整洁干练,也不去刻意掩饰自己脸上已存在的岁月痕迹。
自从周教授在实教室被人毒害之后,每天都会过来这里。
说是要把自己丈夫的东西给带回家去,可每每站到了这间他工作过几十年的办公室里,的手跟脚就像完全不听使唤了似的,本不敢去触这里面的任何东西。
只要这间办公室还保持着原状,的丈夫,总有一天还是会回来的吧?
他那么热爱工作,那么喜欢研究药理的一个人,哪里会舍得丢下这一屋子的书,还有这个除了画画就什么都不会的老太婆呢?
愣愣地站在窗前发呆,完全没有注意到端着脸盆进来的小奕,直到小奕了抹布,拧干水迹准备桌子,这才如临大敌地惊呼道:“不许!”
小奕被突如其来的声音给吓了一大跳,“哐当”一声,脸盆也随即翻落在地,脏兮兮的水沿着磁砖隙流得到都是。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小奕连忙惊慌失措地弯去,也顾不上自己的服都被弄湿了大半。
本就长得清秀,尤其眼眶含着泪,半蹲半跪在地上拼命拭脏水的样子,像极了一只惊的小鹿,倒让周教授太太的神志也顿时清醒了不。
“应该是我说抱歉才对,吓着你了吧?”走到小奕的面前将人扶起,还十分细心地拿出纸巾替去了袖上的水渍,“真是不好意思,我刚才想事想得太出神了,没有注意到你进来。”
小奕连忙摆了摆手:“周师母,我不要的,周教授出了那样的事,我知道您心里头难过,不仅是您,我作为他的学生也一样到很遗憾,周教授是一位很好的教授,只可惜啊,这个世界上不是每个好人都会有好报的……”
周师母这才仔细地打量了一眼,隐约觉得有些眼:“你是庄小奕是吧?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去年你好像就在这里勤工俭学了。”
小奕冲腼腆地笑了笑:“周师母,您的记可真好,我从大一一进学校就在材中心做兼职了,我爸前几年在工地上做吊顶的时候不小心摔断了,家里能出钱供我上学就已很不容易了,我不想再增加爸妈的负担。”
周师母从小生活在知识分子家庭,虽然年纪长了小奕整整四十岁,却也从未吃过像这样的苦。
尤其,跟周教授唯一的儿子完全袭承了他们夫妻俩的研究基因,十五岁就被国外的大学给破格录取,从此一心在异国他乡钻研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