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危城顿时有种被火灼烧到的感觉，醍醐灌顶般的清醒排山倒海袭来，让他在一瞬间猛地松开了手。
宋思阮得了自由，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却看到旁边，顾危城的脸上正堆满了一种类似惊恐的情绪。
对，惊恐。
不是愤怒，也不是无奈，而是深深的后怕跟惧意。
“顾危城，你怎么了？”宋思阮甚至都来不及担心自己，缓过劲儿来之后立马走向了顾危城。
她这个举动反倒是把顾危城给吓了一跳，猛地往后推开几步，跟她保持距离：“没什么，只不过是你一心求死，我却偏偏不想让你如愿罢了！”
听得出来，他的话里有所保留。
宋思阮也没有勉强，扯开唇角苦涩地笑了笑：“不死就不死吧，正好留着这条命，把剩下的仇给报了。”
“但我不会再帮你了。”顾危城稳住心神，便又恢复了往日那副冷然孤傲的样子，“宋思阮，我是个人，不是你想利用就可以随时利用，丝毫不用顾及感受的机器，能留你一条性命已经是我的极限了，以后的路，你就好自为之吧！”
在服下第一颗HD9慢性流产药的时候，宋思阮就已经想过被顾危城知晓之后的结果了。
他没杀她，也没伤她，只是想要跟她彻底划清界限。
这已经是对她而言损失最小的方案了，还能有什么好奢求的呢？
只是心脏没由来地一阵抽痛，让她想忽略都忽略不了。
宋思阮努力将这种奇怪的感觉压下去，干脆点了点头：“好。”
“婚礼可以照旧，你也可以继续顶着我顾危城太太的名头行事，就当是那天在市一医院，你帮我取出子弹的谢礼，不过除此之外，你的一切所作所为都与我无关，也跟我再无瓜葛了。”
顾危城说完，起身准备从客厅里走出去，到门口的时候，他似乎想起什么，回过头来又叫她的名字：“思阮，剩下的慢性流产药，你不必再吃了。”
“为什么？”
宋思阮有些诧异。
既然他已经下定决心不再管她的事了，这流产药吃与不吃对他来说就没有任何的分别。
“因为……”她见他牢牢捏紧了拳头，克制的也不知是力道还是情绪，“因为我跟你之间清清白白，你从来就没有怀过孩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