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顾老太太这把年纪的人,对于逛街喝茶之类的活动早已没有了任何兴趣。
所以宋思阮约出门,大多也是来这些寺庙或者是环境不错的湿地公园。
只是宋思阮仍然心有疑虑,看顾老太太刚才的反应,明明是在刻意隐瞒些什么的。
可在自己面前,提及顾危城时一向都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
到底是有多严重的事,让连提都不敢多提一句呢?
思虑间,两人已走到了兰若寺的大殿上,顾老太太礼佛多年,出手向来也是十分阔绰的,一下子就捐了这座小庙平日里半年才有的香火钱。
一位穿着袈裟的主持接待了们,捻着佛珠念了一句阿弥陀佛:“请问施主,有何所求呢?”
顾老太太也依样画葫芦地给他还了个礼:“孙媳有孕,特地上贵宝寺来求一道平安符。”
这座兰若寺其实不算太大,但胜在风景不错,庙宇建筑也别一格。
顾老太太跟方丈聊了几句,又在大殿里上完了香,宋思阮便决定带去后山转转,听说那里的金桂花开得不错,延绵十里,香气扑鼻到令人沉醉。
结果才走到后院,一只水桶突然沿着台阶迅速地滚落而下,水洒了一地不说,还差点砸到顾老太太。
即便宋思阮眼疾手快地将给拉开了,以顾老太太的这把年纪,也是到了不小的惊吓。
“谁?谁在哪里!”宋思阮朝着台阶看了过去。
几个跟来的保镖也随其后,满脸都是戒备森严的样子。
一个穿着布服的胖和尚急忙跑了下来,连连点头道着歉:“施主,实在是对不住了,厨房里干活的零工又摔碎了一沓碗,我们领导正在发火教训人呢!”
小寺庙里消息传播得快,顾老太太一掷千金的事迹早就已从大殿传到了后院厨房,所以这个胖和尚也不敢怠慢,就怕自己在无意当中得罪了如此尊贵的客人。
宋思阮淡淡地打量了他一眼,古朴的僧下面是一条很时髦的牛仔裤,还有半截耳机线掉了出来,显得格外不不类。
顾老太太也注意到了,对他的印象顿时就大打折扣:“佛门清净之地,即便是对待犯了错误的人,也不该用如此暴躁恶劣的态度,你们领导人在哪里?带我过去见一见。”
“这……”胖和尚其实有些犹豫,但见顾老太太态度坚决,后的一众保镖又实在吓人得很,只得点了点头,“那施主,您跟我这边过来吧!”
胖和尚在前面带路,宋思阮扶着顾老太太一步一步走上了台阶。
还没进厨房的大门,就听见里面传来暴怒的声音:“已是这个月的第五次了吧?连个碗都洗不好,还能指你做些什么?我看你也别在这里待着了,赶收拾东西给我走人!咱们寺里每个月买新碗的钱就够雇好几个洗碗工了,何必浪费在你这种废上?”
一个看上去约莫四、五十岁的人死死抱住了他的大:“师父,求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我只是以前没有干过这种活计,以后一定会好好干的,真的!你就再给我一次机会吧,除了这个兰若寺,我实在是没有其他去了呀!”
“你有没有去关我什么事?别在这里碍手碍脚的,耽误我做事,赶给我滚!”他抬脚踹在了人的口上。
那人吃痛闷哼一声,却仍是挣扎着上前想要替自己求。
顾老太太终于忍无可忍地走了进去:“都说出家人讲究慈悲为怀,你这和尚的心肠怎么这么,连个人都不放过!”
管事的和尚回头看了顾老太太一眼:“你又是谁?”
“这位施主是主持大师的贵客,专门带着孙媳来求平安符的。”当着顾老太太的面,铁定不能提到香火钱的事,所以胖和尚也只能这么含沙影地暗示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