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思阮僵愣之余,没忘记打量他。
口做过手术的地方开裂,浑上下没有一块好皮这就不必说了。
最让到意外的是,他大上有一道很长很深的伤口,还在源源不断地往外冒着鲜。
为一个医生,自然知道像铁片扎进皮这样的意外是不可能造这种伤势的,联想到顾危城刚才问时彬要了一把刀,突然间明白过来了!
是他自己用刀划开伤口拔出铁片,才为自己争取到了一线生机。
可这种做法……又有几个人能够下得了狠手呢?
宋思阮就这么愣愣地盯着顾危城看了好一会儿,心中还有余怒未消,直觉应该狠狠地骂他一顿,可见到他满是伤痕累累,又有些于心不忍。
最后带着几分不可思议的慨从齿中憋出两个字:“疯子!”
拿命赌命,天底下恐怕也只有像他这样的疯子才做得出来这么疯狂的事。
顾危城也正一瞬不瞬地看着,见脸上是那样一副劫后余生而又气急败坏的表,他忽然觉得心头一软,勾就轻松地笑了起来。
宋思阮有些不着头脑:“你笑什么?”
“没什么。”
他以为音死了,却换另外一种方式又重新活了过来。
他以为哪怕是重生之后的也不会喜欢他,却亲口承认了自己很在意他。
还有他以为,自己这回大概是死定了,却在千金一发之际还是侥幸从车上跳了下来。
这所有的一切对他来说都像是在做梦,他能不觉得高兴吗?
顾危城缓过劲来,这才接着刚才的话继续往下道:“本来你说你在意我,我还有些不太信的,不过现在相信了,你想跟我同生共死的决心。”
刚才说这句话的时候,只有跟顾危城两个人,如今时彬跟陆航还有那么多的手下都在场,他就这么坦然地讲了出来,宋思阮简直恼得恨不得找条地钻进去。
再一想到他这句“同生共死”,似乎还包含了某些别的意思,一气之下,直接一掌拍在了他的口上。
一不小心触到他的伤口,顾危城便蹙着眉头咳嗽了几声。
宋思阮其实是有那么点担心的,想到他之前的所作所为,还是决定把自己高冷无的人设立到底,沉着脸道:“别装了,有我在你死不了的!还不赶回医院治伤?”
说完,头也不回地钻进了后的车子里。
时彬跟陆航在一旁简直看得目瞪口呆。
这还是他们家那个杀伐果断的主吗?
为什么他被宋小姐……哦不,是夫人训得跟个小似的,心还显得格外的好呢?
这人一旦谈了爱,果然是有些不太一样啊!
时彬暧昧地朝陆航眨了眨眼,直接就被陆航给无视掉了:“不去开车吗?当心等会儿夫人生气,连你也一块儿骂进去!”
时彬:“……”
就数你最有眼力劲儿,会改口夫人?
以前夫人让他扮装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儿玩泥呢!
一行人就这么陆陆续续地又回到了瑞宁医院。
顾危城伤得不轻,但所幸都是皮外伤,没有伤及到脏。
宋思阮替他重新合好伤口,又理了上那道很深的刀痕,这才淡声叮嘱道:“没有伤到骨头,不过刀口还是太深了,这几天能不下床走动就尽量别下床吧!还有伤口淋了雨有些发炎,可能会导致夜间发烧,晚上我会安排一个护士每隔两小时给你测一次体温的,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阖上病历档案就要往外走,手腕忽然被人一把拉住。
“有事。”顾危城的语气理所当然,“既然是你给我理的伤口,当然得负责到底,晚上留下来给我量体温,推给护士又算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