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江岑放的一把大火,确实是把我给烧死了,不仅是我,还有我的父母也被他从梯上给推了下来,我妈死在了那场大火当中,我爸侥幸留下了一条命,至于我自己,我不知道别人死后究竟是怎么样的,可当我恢复过来意识的时候,我发现自己已躺在医院里,而且变宋思阮了,不过我的脑子里并没有任何关于宋思阮的记忆,也是后来宋元康跟宋雨薇父俩找上门,我才知道宋思阮是被妹妹推下游泳池,而且在水池子里沉了十多分钟才被人给救起来的。”
按理说,人在窒息之后的三到五分钟,就会造不可逆的脑细胞坏死直至死亡,哪怕勉强抢救过来,也很有可能会为于植状态的废人。
不知道真正的宋思阮究竟是死了,还是像一样意识转移到了别人的躯之上。
但如果还活着,知道有人占用了自己的躯做了那么多事,应该会很想拨乱反正的吧?
既然没有,那么宋思阮十有八九是死在了那场溺水当中。
顾危城跟的想法差不多,略赞同地点了点头:“我见过真正的宋思阮,头脑简单,脾气倒是不小,如果知道自己的体被人占用,是不可能毫无反应的,这都已过去一个多月了,还没有动静,应该就是不会再有动静了。”
听他提到这个话题,宋思阮不知怎的,就想起了在背后布局设计,试图让他们发生关系的那个人。
张了张,几乎就要脱口而出地往外问了,可话到边还是生生地忍了下来。
连他究竟是怎么认识音的过程,他都没有说真话,更别指他会回答如此机要的问题了。
“那么你呢?”宋思阮干脆换了个话题,“死后重生应该是件很让人匪夷所思的事,你又怎么敢确定,我就是音的呢?”
“其实一开始的时候,我只是怀疑在那位宋小姐上发生了什么事,我跟之间明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却几次三番向我提到了肚子里的孩子,还有你对家过多的关心跟了解,还有你的言行举止,跟真正的宋思阮对比起来也实在太不相同了,一个人无论怎么变,很多细节跟与生俱来的习惯都是不会改变的,察觉出你有问题之后,我找人调查过宋思阮平日里所有的习惯跟喜好,当然大部分你已学得很像了,就连笔迹都刻意模仿了的,但还是有些地方让我觉得不太对劲——比如海参。在我派人调查的结果中显示,宋思阮是个很爱吃海参的人,这一点与音大不相同,可那天江岑把海参羹递给你的时候,你看上去就像是在面对一碗毒药。”
“这也能说明问题吗?”宋思阮拧着两条柳叶长的细眉,似乎有些不太能理解,“自从得知我怀孕的消息以后,顾家的人一直都对这个孩子虎视眈眈,你为什么不觉得是江岑不安好心,而我只是单纯地想要警惕他在碗里下药呢?”
“江岑是个什么样的人,我想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就算他要对你肚子里的孩子下手,有可能会用这么简单暴而又不给自己留条后路的方式吗?别说他只是芷菱的未婚夫,即便他们哪天结了婚,他也终究是个外姓人,一旦被查出来那碗海参羹里面有问题,谁都保不了他,这个道理他懂,而你打从第一次踏进顾家的大门开始,就对他表现出了极高的关注度,更不可能猜不出来,所以,现在再回头看看你刚才说的那种假设,你觉得还能说服得了你自己吗?”
顾危城说到这里,顿了顿:“更何况,江岑能主动端一碗海参羹给你,这件事本就已说明很多问题了。”
即便不愿意承认,顾危城也不得不承认,比起他来,江岑显然才是更了解音的那一个。
他们从小认识,又朝夕相,许多他发现不了的问题,江岑却能轻而易举地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