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盛虽然有的时候看上去吊儿郎当，没个正形的样子。
但不得不说，他对于许多事都有着超乎常人的敏锐观察力。
“更何况——”他用修长的手指握住勺子，轻轻搅了搅面前的咖啡杯，“你就真的一点儿都不好奇，Tiffany为什么要无缘无故地刁难你吗？”
要是宋思阮没有半点好奇心，此时此刻也就不会坐在这里了。
想用最快的速度掌握Tiffany的真实份，却又不愿意被蒋盛牵着鼻子走。
想了想，还是稍稍放低了语气：“不是说陪你吃了早餐就会告诉我的吗？现在我人已坐下来了，你应该可以说了吧？”
“别急呀，好歹等我把东西吃完了再说！”蒋盛不愧是从豪门大家族里出来的人，吃饭都很讲究慢条斯理。
宋思阮手里的三明治已被有一下没一下地掰完，可他面前的餐盘却连动都不动，才刚搅好咖啡铺好餐巾。
他动作优雅地切了一小块牛排放进里，很是随意地开口提起：“对了，有件事我不是很能够理解，凭你昨天带来的那项研究，在云城自立门户应该也可以达到不错的效果，怎么你偏偏要费那么大的劲儿进詹森研究所，这不等于是自降价了吗？”
宋思阮的神不由地绷了一下。
其实詹森所长昨天也问过类似的问题，但因为是把云奎跟詹森这两家机构放在同一条水平线上来比较的，找个开脱的理由也就相对比较容易。
可今天不同。
蒋盛是直奔着的动机跟目的而来的。
今天这顿早餐，最终的结果都不知道是能套出他的话来，还是反被他给套去话了。
但宋思阮好歹还是能稳住的，端起杯子小小抿了一口里面的咖啡：“自立门户需要耗费太多的时间跟力在营方面了，我自认为没有那个本事，还不如背靠着大树好乘凉呢。”
这话倒像是从一个豪门太太的口中说出来的。
蒋盛也不去反驳，又兀自吃了一口盘子里的面条，有些含糊不清地道：“背靠大树应该是真的，至于乘凉嘛——就不知道你体想乘的到底是哪门子凉了！”
“什么意思？”宋思阮有些警惕地拧起了眉头。
就见蒋盛放下刀叉，稍稍俯朝凑近了些：“也没什么，就是我从市一医院离职之前，意外打听到一个很有意思的消息，说是对面云奎药剂研究所的江所长，居然要拿自己养父的命来给顾老爷子试植人唤醒药，你为顾家的人，对这件事应该有所耳闻吧？”
宋思阮不知道他在这个时候提起此事究竟是何用意，不过既然他都已打听出来了，再去否认也完全没了必要。
轻轻地抿着瓣，算是默认。
蒋盛又道：“可奇怪的是，在江所长的那位养父被转移进顾家的瑞宁医院以后，却再也没有了一丁点消息，无论试药功与否，这人都不可能会凭空消失的，要么，是功，以顾家那位老太太对顾老爷子的来看，应该会出手替云奎药剂研究所摆平一切麻烦的；要么，就是失败了，那在老所长过世以后，他的遗体总该有个安葬的地方吧？可是我让人刻意打听过了，整个云城范围之，别说是公共墓地了，就连警察局都没有他的销户记录，足以证明老所长至现在还是活着的，可就是这么两个大活人，其中有一个还是植人，居然悄无声息地就从这座城市里消失了，而且还没有留下任何痕迹，你说奇怪不奇怪？”
最后一句话，他虽然是用问的，但话里试探的意思却很明显，是想从宋思阮的口中得到准确答案。
宋思阮这下算是弄明白了。
要说真凭实据，蒋盛也拿不出来。
可他的确是一个聪明无比的人，仅凭这么几条小小的线索就能联系到进詹森研究所的目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