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跟音有关。
心里那种隐隐不安的预骤然为了现实,宋思阮反而冷静了下来。
一直都知道,江岑不是个简单的人,更不是一个好糊弄的人,自己从草包变得明的过程实在太短,想要让他丝毫不产生怀疑,这本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
淡淡地开腔:“为什么会这么觉得?”
这话的意思,摆明了是知道音的。
江岑的眸不由深了深,回想起当初将音绑在火场时看自己的憎恶眼神,神有过一瞬间的恍惚。
他很快回神,眼中竟是带着几分回味与怀念的愫:“音是我养父的儿,从小跟我一块儿长大,对我来说就像是亲妹妹一般的存在,很聪明,小的时候念书不怎么用心,每次也能考班里的第一名,可我就不一样了,我基础差,有段时间又始终怀着对于亲生父母的憎恶,要付出比别人多一百倍的努力,才能勉强跟住的脚步,那个时候我就在想,这个世界怎么会有那么不公平啊?有些人从一出生就能待在一个幸福的家庭,并且不费吹灰之力轻轻松松得到别人想要的东西,而我呢?付出的辛劳跟努力从来就没有人看到,为数不多可以握在手里的东西,还是别人施舍给我的,那个时候我就暗暗发誓,我一定要为人上人,为所有人都羡慕的人上人!”
宋思阮冷眼看着面前的人,只觉得他简直无可救药至极。
他是从小生长在一个并不怎么幸福的环境里,可的父母收养了他,对他来说无疑就是第二次的命运。
他不懂得恩那也就算了,偏偏还要在心里埋下嫉妒的种子,扭曲又暗得像只地沟里的虫子。
“知道我为什么觉得你跟音像吗?”江岑说完了故事,又俯颈低头一瞬不瞬地凝视着,“生活习,还有说话做事的方式,这些都只是表面的,最最主要的,是你的眼神,跟音一样,对于万事万都着那种高高在上的不在意,真是太让人讨厌了!”
宋思阮听到这里,平静的面孔终于有了一丝表的变化。
却不是如江岑意料之中的惊恐跟害怕,而是不屑,对他深深的鄙夷跟不屑。
“怪不得你活得那么失败呢!边没有一个可以亲近信任的人,云奎药剂研究所也被你搞得一团乱麻,没了东山再起的可能,江岑,你知道真正的原因究竟在哪儿吗?”宋思阮一字一句,狠狠地往他心坎上,“是你骨子里的自卑跟扭曲!你嫉妒所有出生比你好,比你更加优秀的人,为了把这些人都踩在脚底下,你甚至可以不惜一切代价,但是你想过没有?即便没了他们,你依旧是那个心理扭曲的变态,谁也拯救不了你分毫!”
这些话,是前世临死前想说而没有说出口的。
如今能够痛痛快快地丢到他面前,宋思阮只觉得心头一阵说不出的舒坦。
江岑瞪大了眼睛看着毫无畏惧的样子,绪都在一瞬间发:“够了,你别说了……不许再说了!一个都不许往下说,听到没有?”
“你怕了吗?”宋思阮偏要往他伤口上撒盐,“连杀人灭口的事都做过了,怎么这会儿反倒还听不得几句真话了?家收养了你,又送你出国深造,可以说是待你不薄了,但你呢?不报答他们的恩也就罢了,偏偏还一把火烧了家老宅,让他们死的死,伤的伤,过去这几个月里,你梦到过他们吗?回想起他们的时候,可有到一丁点儿的心虚跟害怕吗?”
其实没想过那么早就要跟江岑,可既然撞上了,也绝对不会让自己退。
毕竟,以江岑那种多疑而又残忍的子,即便抵死不承认自己认识音,他也不可能会放过的。
“他们只把我当是家的狗,我又何必对他们心怀愧疚?”江岑的眼睛里着嗜的,转而又朝诡谲一笑,“不过,你终于承认自己跟音有关系了,是吧?不然的话,你怎么可能会知道家老宅那把大火是我放的,里面的人又是被我给杀死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