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而吹过一阵冷风,将那马车外的羊皮绒帘子吹得来回乱动。
但不管盗匪们站在马车外如何囔囔,里面却是不见有人答声。
那当头的男子生气了,一把拽过骨瘦如柴的枸杞,将长枪架在他纤细得仿佛一扭就断的脖子上,威道:“他娘的,你小子是不是在玩老子?这里面哪有什么人?”
他是故意这么说的,想要借此激将里面的人出来你。
此刻他们在明,里面的人在暗,他们也不敢随意乱动。
干这一行的,什么都缺,就是不缺谨慎。
可惜他们等了好一会儿,枸杞又是哭爹喊娘,又是泪洒当场,但里面的人就是纹丝不动的不出来。
王老虎这辈子从来没有见过这么难缠的主,他心里把这个狗--孙儿子骂了个遍,想到等他出来了非要弄死他不可!
谁知道下一刻,一只白瘦小的手慢慢地拉开了车帘。
马车里出一张人脸来!
王老虎吓得手脚发软,他这辈子还没有见过这么的娘们儿呢!
马车里点着一盏油灯。
夏怜花半蹲在马车里,手里还提着那个破药箱,脆生生的问:“敢问各位壮士今夜劫的是什么啊?”
问这话时就好像在问他们今天晚上是吃了饭来的吗?等下干完了这一票打算一起去吃点什么呢?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明亮的眼眸弯月牙儿,尖尖的小上拄着一只弱无骨的小手。
枸杞从来没有见过这幅模样,吓得口水都流了出来。
流到王老虎的长枪上,他顿时将他地上一扔,“狗日的,你怎么这么脏!”说着,把长枪放在上蹭了蹭。
枸杞瘪了瘪没敢说话,我还没说你那浓痰脏呢!
王老虎回过了神来,回头瞅了一眼边的兄弟,骂道:“都给老子点清醒点!”
那些围住马车的黑人被他一骂,纷纷甩了甩脑袋,离王老虎最近的那个黑人忍不住凑近他,小声道:“大哥,这娘们儿我想要!”
“呸!”王老虎吐了他一口,“看看你那点德!迟早要了你的命!咱们飞虎帮劫财不劫是道上响当当的招牌,怎么能因为一个娘们坏了规矩?”
夏怜花盈盈一笑,“这样啊。”
王老虎看了一眼,想故意将脸装得凶一些,但只要一对上那双水盈盈的眸子,他就全都软绵绵的了。
夏怜花又道:“既然你们飞虎帮劫的是财,那我便给你们指一条明路。”
“哈?”王老虎无声的笑了一声,脸上尽是嘲讽之,“你一个小娘们家的,能给我们指什么明路?”
“你可不要小瞧了我。”娇憨道。
王老虎把长枪到了地上,他手酸得很。
他抱着手站在夏怜花的面前问,“好,那你告诉我,什么明路?”
王老飞看着自家大哥连老子都不说了,顿时奇怪地拉了拉他的角,“大哥,你咋对这个娘们这么客气?咱们跟啰嗦这么多干嘛?一会儿城门要是开了就不好了。”
夏怜花瞥了正在说话的人一眼,声音不缓不急道:“这么壮士别急,我长话短说,绝不耽误各位致富的机会。”
听到说致富,王老虎来了兴趣。
“好好好,你快说,我今天要是听不到这明路,你就得嫁给我做媳妇,怎么样?”他一把撤下蒙面步,出一张浓眉大眼的胡须脸来,看上去说也得三十多岁了。
夏怜花抿着,想了想,然后开口,“好。”
王老虎瞪着眼看,吓了一跳,平常子要是听到这番话,免不了又哭又闹的骂他一顿,居然这么坦然的答应了?这反应实在让人有些担心。
他是个谨慎又谨慎的人,之所以能带着飞虎帮在这一带打响了招牌,全都是靠着自己这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