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的帘子被掀开一个角,一支白的陶瓷杯递了出来。
男子侧过脑袋,拼命勾着子去看那帘子一角下出来的手。
皓腕凝霜雪,他的脑子里闪过这句话。
只是为何会穿着黑衫,是了,难怪昨夜他一直看不清的模样,原来是因为一直穿着黑,这在黑夜中确实有些不好辨认。
很快,那只雪白的手便了回去。
这之间,一句话也没有说,但却也算是对他出了援手。
他没有理由再纠缠,于是只好拿出自己一贯死缠烂打的拿手好戏,笑道:“多谢姑娘善解人意的慷慨解囊。”
马车发出一阵清脆地笑声,但只响了一下。
“不必客气。走吧。”前一句是对他说的,而后一句则是对枸杞。
枸杞扬鞭一,马车急速向前奔去。
前方是一即将升起的红日,又大又圆。
枸杞开心的说:“赶了这么多日,总算是让我们遇上一回日出了!”
夏怜花的声音有些沉,但好歹还是回了他的话,“恩,这意味着我们逃难的日子,终于要走到头了。”
他又问:“真的要走到头了吗?可是眼下我们才到阜阳。”
“恩,就要到头了。”喃喃道。
阜阳。
这是柳氏的家乡。
居然过了柳氏的家乡。
日头刚亮,他们的马车便懒懒地进了城。
今日天气大好,万里无云,阳温和的轻抚着街上行人的脸庞,还没有盛夏那般灼热和刺眼。
夏怜花道:“等等,我下来走走,你去把马送去喂点草,洗刷一下。”接着,递给枸杞几锭银子。
枸杞应下,赶着马要走,突然想起一事来,“不对啊,小姐姐,那我要是走了,等下要去哪里找你?”
夏怜花抬眸看去,这一条长长的街道居然看不到尽头,现下时候还早,街上还没有太多人,都是一些商贩挑着担子走来走去的吆喝。
指了指街那头极其醒目的一个金字招牌——“阳春”。
这名字,一听就是个能让人吃饱喝足的好地方。
枸杞的肚子咕噜了两声,然后欢快地赶着马车离开,一脸的急不可耐。
等他走了,夏怜花放慢了脚步顺着街道一一走去。
“卖糖葫芦,好吃便宜的糖葫芦,小公子,要来一个吗?”热好客的老板问。
夏怜花摇摇头,脸上挂着冷漠的姿容,让人不敢靠近。
走了许久,几乎这条街上的每块青石板都走了一遍,但脑子里半点反应也没有,看来,夏怜花从未回过这里。
因为的记忆中,没有任何关于“阜阳”这两字的提示。
兴许也可能是因为时间太长忘记了?还是说柳氏压就没有机会带回来过?
继续往前走,直到来到了那个和枸杞约定好的牌匾下。
脸微红,不好意思的垂下眼去,扭头走开。
原来那店,竟是男人寻欢作乐的地方——青。亏还以为是个吃饭的地方呢,现下也不能走远,万一枸杞中途回来了找不到,这就有些麻烦了。
夏怜花是一个非常怕麻烦的人。
按照所想的为人世方式就是:谁也不要来麻烦,也不会随意的去麻烦谁。
可是,这世上喜欢麻烦人的人偏偏多不胜数。
一个声音在的背后响起,“喂!让开!呆子!”
猛地被人推倒,还好反应快,在脸即将贴着地面的前一刻,用手撑住了地面,否则,非要毁容不可。
向来人看去。
一个头上扎着两个冲天辫的小子整翻着眼白瞪,骂短命鬼什么的。
站在旁的,是一位穿白百褶,外披褐貉子裘的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