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怜花和元裕边吃边聊,说着一路上发生过的事。
忽然耳边传来娇的声音,“子薇见过公子爷。”
这个称呼可是十分的有讲究,毕竟在这样的穷乡僻壤中,家中稍有些钱势的都可以被人为公子,但却不会随意被人称呼为爷。
因为爷这个字眼,是只有京都中的名门族子弟才可勉强称呼之的。
曾子薇的父亲乃是工部尚书曾辽,才三岁时,便已在皇宫夜宴中见过了元裕的真容。
那惊为天人的一张绝脸庞,让世间万都在刹那间失了,不仅如此,最让人难忘的,还属他那一双就算藏于黑夜中,仍旧熠熠生辉的绿眸。
元裕也是认识的,不仅认识,也认识他后的曾子建。
他扫了他们表兄妹们一眼,“你们怎么来了?”
曾子建上前来拱手道:“回公子爷,家父命我视察这一带的水患问题。”
元裕点点头,他也是被水患冲到这里来的,先前之所以会去到临安,也正是因为办公的途中遇到了一场洪涝,重回了河上的堤坝,他才不得不跑到临安那个鬼地方去避水。
他没有发话,曾家表兄妹俩也就不敢与他们同桌。
对于他们的相识,夏怜花没有一丝惊讶,还是雷打不动地吃着菜,半分也没有想要过问的意思。
直到元裕问起,“你接下来打算去哪里?”
凝思了一阵,刚要开口,又听他说,“不如就与我一起北上,去京都吧。”
是啊,元裕也要回京都,跟着他总比自己一个人带着枸杞肚子上路要强得多。
第一次遇到那盗匪还能勉强忽悠过去,可若是再来上个第二次第三次,估计也没有这么多和“飞虎帮”一样好糊弄的盗匪了,还是得小心为好。
元裕看出了脸上的担忧,放下了竹筷,“你大可放心,只要有我在的一日,便一定会保护好你。”
曾子薇低垂的脸藏在影中,看不大清楚,但隐隐可以看出的侧脸僵得鼓了起来。
夏怜花沉了一会儿,爽快的答应了,“好。”
元裕裂齿一笑,整个人像是镀上了一层辉,将周围的人都比了下去,“难得见你这么痛快,我以为你还要跟我扭呢。”
“我何时跟你扭过?”挑眉回道,“不一致都是你跟我扭的吗?”
“胡说八道!”他还是像在临安一样,随随便便就被的话给激怒,但又偏偏不会真的惹他生气,只是口有些闷闷地罢了。
过了一会儿,他们也都吃完了。
元裕看着还在旁候着的曾家表兄妹奇怪的问:“你们怎么还在这里?各自忙去吧,不用管我。”
曾子建将头低下去了一些,“公子爷,子建有个不之请。”
他侧眼看去,“说。”
“可否请求公子爷将我们表兄妹俩带上,一同上路?”他极快地看了一眼元裕的脸,发现他没有大怒和十分排斥,心中的担心便微微放下了一些。
曾子建很想看看夏怜花是怎样的态度,但他自从知道了与宁王相识之后,便不再敢轻易地与搭话了。
在没有搞清楚和宁王元裕究竟是什么样的关系之前,他不敢有任何越轨的行为,元裕可是出了名的狠角。
父亲说过,这京都中有两人万万不可被他们的外表所迷,这两个人一个是曾的太子,一个是现如今的太子,父亲还说,这二人都是心狠手辣的大将之才,运筹帷幄之深,恐当今皇上都不如。
想到父亲曾待过他的话,曾子建的行为举止越发拘束了。
看到他刻意守矩的夏怜花淡淡一笑,站了起来,“什么时候走阿?”
元裕道:“须得再待几日,你若觉得闷,等下便收拾下跟我一道去河畔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