浯河的水患问题,已持续了三个月之久。
这不是短短几天就可以查出水患源头和治理好水患问题的事。
元裕从下车起,蹙的眉头就没有再放下来过。
夏怜花一边啃着他让人从山上摘来的桃子,一边问:“怎么样?要是想不出办法来,咱们就早点回去吧,别在这里浪费时间了。”
七八个围在元裕旁的人各自看了一眼,谁也没有出声。
传言道这宁王元裕自从太子之位被废黜之后脾气极其不好,旁人就算是与他说几句话都会不小心将他惹怒,可是现下这黄脸小丫头这么说他,他也没有反应,传闻不符啊这!
元裕不说话,就自己绕上前来,跟他一起并肩站在河滩边,脚下踩着溜溜,长了一圈绿青苔的鹅卵石。
笑嘻嘻的问:“这浯河的水患可是把你难住了?”
他低头瞪了一眼,“我若是治理不好浯河水患,咱俩谁都别想走。”他勾一笑,眨了眨眼。
夏怜花一把拽住他的手臂,“喂!你这是说话不算话!”
那纯白的好似天边一朵悠闲白云的袍被扯皱了,如果只是皱了的话,那也就算了。
但先前吃的桃子水还没来得及洗去,这一下可是在那洁净的白袍上留下了一个黄的掌印。
夏怜花暗暗想道:听说这黄桃水的印子极难洗掉,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元裕到了的窃喜,扭头一看,“夏怜花!”他喊道。
晃了两下脑袋,“我又不是故意的,你这么大声干什么?这么多人在呢,能不能有点风度?”
元裕此刻的眼神恨不得化刀片,一刀一刀剜了这气人的。
那些陪同元裕一起到浯河来查看水患问题的人,大都侧过了子去,极力想要制造一些不在场的证据。
元裕生气归生气,但也不至于在这里与闹脾气。
他四周查看了一下土质,一本正的问:“这里的土一直都是红土吗?”
“回王爷,是的。”
他又派人脱了服下河测了测深浅。
夏怜花一看他苦恼,心里就有点乐呵,也不知道是不是得了什么病。
反正就是不乐意看到元裕开心!
就要整得这厮的笑不出来。
曾子建也来了,就藏在离着一百米不到的山头后面,切的观察着这里发生的一切。
夏怜花拍拍手,就着冰凉的河水洗了个手。
水中游来几条黑尾的小蝌蚪,惊喜道:“咦,这个天气居然有蝌蚪。”
元裕在和那几个专门管理朝中大大小小水利安全问题的大臣们商量着对策方法,忽的听到夏怜花的声音,他也只是不动声响的瞥了一眼,旋即又开始眉头蹙。
按理说浯河的地势低洼,是个极其特殊的结构,它与一般的山河相连地不一样,浯河所在的这片地方,虽然它也是山水相连,但这围着浯河的山头又矮又小,压不能与一般的山水间的崇山峻岭相提并论。
每每洼地中因为下雨的缘故涨水,住在这一带的村民都会被府勒令下田灌溉,将雨水合理地利用起来。
可是就在这几年,这雨越下越大,越下越多,现在已到了将整个河流都淹没的地步,再不治理好,只怕没多久这里的土壤都会被给泡烂了。
这也正是元裕为什么着急先到浯河来一趟的原因。
站在元裕后的,是阜阳县的县令,他是今年刚调来的新科状元。
一张比夏怜花稍好一些的黄面皮站在元裕的后,拘谨得同手同脚。
“李县令,你可否给本王解释解释,这一段时间以来阜阳接连发了这么多场洪涝的原因?”
终于被问到这个问题了!
他整了整袖,出列,先是恭敬地对着元裕的背影行了个礼,接着才说道:“下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