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殿下都发话了,他岂敢不从。
夏怜花摸了摸他的脉,神色是前所未有的郑重。
她先是抬首看了一眼元裕,难怪元裕会突然让她给他看病,原来是这张巡抚身中剧毒。
张巡抚看她沉默,紧张的问道:“怎么样?”
夏怜花猜他也是知道的,否则不会这般顺利地让她看病,更不会露出紧张的神色。
换做是她,若是有人莫名其妙的提了个药箱子上来就要给她看病,她定会骂得那人爹娘都不认识,再将他赶出去的。
而他,尽管是屈服在了元裕的淫威逼压之下,但更多的,还是生而为人的贪生怕死,让他信了她的话。
“这,这是什么意思?”张巡抚看向元裕,一张松垮垮地老脸写满着急。
元裕道:“别急,待她好好想想。”
张巡抚从来不知道医者看病还需要好好想想才能诊断出病因的,元裕的这句话非但没有起到安抚作用,还让他心中更加的心急如焚了。
半响,夏怜花掏出针布来,“张大人莫急,且让我刺一针。”
“刺一针?刺哪里?”他有些恐惧,生怕夏怜花医术不精反害了他。
“嘶!”银针没入他的小指,稍稍一停顿,拔了出来,细小的针孔冒出了几滴紫红色的血滴。
他脸色大变,“我,我怎么了?”
夏怜花将针擦了擦,点燃了火折子烧了烧针尖儿。
“张大人中了剧毒。”
元裕脸上挂着冷笑,但就是少了几分夏怜花想要看到的表情——她想看到他的震惊和意料之外。
可他就是稳如泰山的站在张巡抚的身旁。
时不时还拍拍他的肩膀小声道:“张大人不必担心,既然夏小姐能帮查出来,她就能想办法帮你治好。只是......”
“殿下,只,只是什么?”
“只是,你得告诉我,究竟是谁人派你道阜阳县来的。”他斩钉截铁的说,好似治病的不是夏怜花,而是他一般,而他,早就对这病症了如指掌。
夏怜花没有说话,因为这毒,她确实能解。
但她之所以不说话,不是因为给元裕面子,而是因为,她曾用银针扎过自己的拇指,流出来的血,和张巡抚的血一般无二。
也就是说,她和张巡抚中的毒,乃是一样的毒——元叙下的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