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她的心里很不舒服!
大夫人捏住春英的手,站在她身后的春英身子一抖。
就在这时候,一直没有沉默的夏怜花突然有了动作。
她唇角勾起,弯腰轻轻拉起陈氏垂在身侧的另一只手,喃喃道:“唉,就是这只手害了少爷么?”
大夫人瞪圆了眼。
身子也忍不住的有些颤抖。
可见她的情绪变化极大!
夏怜花不管她,也不让她将手缩回去,她叹了口气又说:“也对,要是不这么做的话,没准他连十天半个月都撑不了。”
她这一番话,看在春英的眼中就是装神弄鬼的自问自答。
可是这一切只有大夫人自己知道,她说的这些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大夫人正在竭力的控制住自己,她面皮上扯出一个僵硬的笑来,问道:“你这是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这话好像是在问夏怜花,又好像是在问她自己。
夏怜花眉眼一弯,秀气的鼻头红红的,看起来就像是刚恶作剧完的孩童,一脸的天真无邪。
她说:“我有没有胡说,大夫人心里应该比我清楚。”
“你、你胡说!”大夫人的脸色变得极为惊恐,仿佛见鬼一般,她猛地抽回手来,全身都止不住的哆嗦,“春、春英,我、我们走,不要再听她胡说八道了!”
大夫人一时间方寸大乱,完全没发现她面对眼前的一个卑贱丫头是那样的惊恐,就连春英也跟着害怕起来。
“大夫人,您这是怎么啦,你别听她胡言乱语的。”春英扶着大夫人慌张道,她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怎么一向冷静自持的大夫人突然间就失态成这样?
大夫人用力地拽住春英,“好!好!我不听,我们走,快走”
夏怜花低头看着掌心中被大夫人指甲划破的一道口子,她微微皱了皱眉,随即又裂齿一笑,神情淡漠的目送着那两个在夜色中匆匆逃离的背影。
打了人一巴掌,总得想尽办法的给颗糖吃。
俯身背起竹篓,夏怜花一瘸一拐的慢慢往柴房的方向走去,这黑压压的夜色将这单薄而瘦小的身影衬得羸弱不堪,分外的惹人疼惜。
她前脚刚到,屁股还没有来得及在那发霉的草席上坐下。
柴房的门已经被人“砰”地一把推开。
“夏怜花,老夫人找你。”来人是大夫人陈氏的随身丫鬟春柳,她面色泛红,微微喘着气,双手拄在膝盖上,“你,你,还坐着干什么?还不快点起来,跟我走!”
夏怜花垂下眼,扶着油腻腻的墙壁站直了身子。
见她不说话,也不反驳,并不像是大夫人说得那般能言善辩,春柳瞅了她一眼,推搡了一把说:“快走!”
夏怜花这身上本就有就许多大大小小尚未痊愈的伤口,再加上前几天被那夏彩霞一折腾,新伤旧病一起发作,全身早就没有一处是好的了,现下又被这春柳猝不及防地一推,当即脚踝一阵刺痛。
夏怜花即将歪倒的身子一把抓住春柳的手臂,她疼得大叫一声。
“啊!你,你要干什么?还不快给我放手!疼死我了!”
夏怜花冷冷的瞥了她一眼,唇边挂着一抹诡异的笑意,“春柳,你这身子怕是早就不洁了吧。”
她不是询问不是猜测,而是十分肯定的语气。
春柳扳开她的手,神情有些紧张。
夏怜花耸耸肩,手指在她的衣衫上蹭了蹭,迈腿走了出去。
而春柳,却是傻傻的看着自己衣衫上的五个黑指印,半天才缓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