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裕走后的第三天。
夏怜花空去见了春柳的母亲。
这个住在临安贫民窟里的五十多岁的人,听春柳说,有一个整日嗜酒的父亲,就是为了喝酒,他才会将狠心卖夏府为做丫鬟的。
夏怜花知道,夏府收丫鬟,只收两种人:一种则是家中那支旁系的亲戚,属于表亲,这一类人呢,在府中伺候到十八岁,便可自行到账房领上一些赏银,离开夏府自行嫁娶;另一种则是从外面买来,签订了死契的丫鬟,这样的人才是最是可靠,当然,这一类人就没有前者那么幸运了,除去个别十分讨喜的丫鬟在二十四五岁时能够请求离去之外,所有人,几乎都是要伴随着夏家生死存亡的。
点点头,看着面前这个出两只树枝一样的黑瘦手臂索着的老妇人。
“柳儿,柳儿你回来了啊?”老泪纵横的喊着,春柳扶着,眼眶通红。
春柳泪,看着站在稀泥地上的夏怜花,那黑的绣花鞋被染上了一层泥水。
不好意思的说:“四小姐,实在对不起,我,我家......”
夏怜花知道要说什么,打断了的话,“闲话说,让我看看你母亲的眼睛吧。”
“柳儿,来,来客人了吗?”老太太两只眼珠萎进眼眶中,只剩下几层枯黄的皮包裹着,看起来十分吓人。
春柳担心的看了一眼,只见脸上并没有出嫌恶的神,才将的母亲送到了夏怜花的手中。
还未到老太太的眼睛,夏怜花就已闻到了一扑面而来的馊味。
一好像又酸又臭,让人无法忍的味道向袭来。
低下头去,看了看面前的人上早已看不出样式和的衫,抿住没有说话。
春柳也闻到了,皱了皱眉头,轻声哄着母亲,“娘,这位是夏府的四小姐,医术很厉害的,我请了来给您看看眼睛。”
老太太一听,顿时挣扎起来,不让夏怜花。
“不不不,不要,我不要看病。”
夏怜花颇有耐心的弯下腰问,“老太太,你为什么不要看病啊?你难道不想要有人帮你治好眼睛,让你今后可以重见明吗?”语气和善,全然没有在夏府中的冷漠和疏离。
这几乎让春柳以为站在面前的人不是四小姐夏怜花。
了眼睛,很难以置信。
老太太不搭理,只是一味的摇晃着脑袋,“我不治病,我不需要治病。”
夏怜花看连连后退,几次都差点跌倒的子,一把抓住硌人的手腕,声道:“老太太放心,您儿救了我一命,我答应过要帮您治好眼睛的。”老太太安静了下来,子也不向后退了,似乎正在犹豫。
接着,又说:“并且,我一分钱也不会的,因为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哩。”
“真的吗?我家柳儿救了你?”老太太问。
“是的,救了我。所以,我必须要治好你的病。”夏怜花的脸上出几分温的笑意。
这真是吓惨了春柳。
春柳不敢相信,只能想着,这大概是因为四小姐急着想帮我娘看病,所以才装出这幅模样来哄骗的。这么想着,目炯炯的,和站在夏怜花后的许缘保持着一样的姿势,看着接下来的每一个动作。
又一次试探的出手去,谁知老太太刚好手去自己的眼睛,又作罢,放下手来等了等。
“你真的不收我家柳儿的诊金?”问的不是你真的可以治好我的病?
这么多年以来,治好过无数人的疑难杂症,所有人开口的第一句都是质疑的医术,但从未有人质疑过治好了会不会收诊金这个问题。
看来,春柳家中的生活,过得很是拮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