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了春柳一眼,微笑道:“不收,一分钱我都不敢收,我的命可是无价的呢。”
听她这么一说,老太太放下手来。
夏怜花终于摸到了她的眼睛。
她摸了一阵,问春柳,“你母亲这眼睛过去可是受过严重的外伤?”
春柳看向她母亲,摇了摇她的手,将夏怜花问她的话又问了一遍。
“没,没有。”老太太摇头。
夏怜花凝眉沉思了一阵,这老太太瞳孔萎缩进眼眶里,这分明就是受过严重外伤的症状,为什么她要否认自己受伤的事实呢?
她没有追问,只是换了一个话题,“除了看不到光亮之外,老太太您觉得身体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这眼睛吧,也算得上是人身体上比较脆弱的器官之一,是不能够轻易受伤的,一旦受了伤,再想要恢复到之前的那样,就十分困难了。
春柳又重述了一遍。
老太太还是摇头。
夏怜花觉得,老太太似乎是在有意隐瞒些什么。
所以,她干脆把站在一旁的春柳和许愿支开了一些。
她蹲下身去,双手扶住老太太的身体,那嫩白的手掌落在那滑腻腻、湿臭熏天的衣衫上,“老太太,春柳被我支开了,现下我要询问你一些问题,你要实实在在的回答我,否则这病我就不能治好了。我治不好病对我倒是小事,不会造成什么太大的影响,但是,我报恩的机会只许诺了这一次,如若下一次春柳还要请我来为你诊病,那可是就是要花钱的了。”她脸上分明挂着狡黠的笑意,但说出口的话却很是趾高气扬,俨然刁蛮小姐的口吻。
老太太想了想,顺从的说:“好,你问吧。”
末了,她听了听声音,又问她,“我家柳儿真的不在吗?”
“是的,她被我支走了,我知道你有些话不想让她知道,你可以与我说,但我跟你保证,半句也不会讲给她知道。”
老太太也是见过一些临安城里的有钱人家的小姐的,那些脾气火爆,张扬跋扈的小姐们说话虽然都是娇滴滴的,但一个个生气了便要打人,不管死活的就是要打一顿。
她可不想热闹了面前的夏怜花,虽然她说话很温柔,很有耐心,给人的感觉也并不像是临安城里最大的财主家的女儿,但老太太还是从心底害怕这些人。
她支支吾吾把夏怜花问得问题都回答了个七七八八。
夏怜花才把春柳叫过来。
春柳跑过来,带着几分担心,她想知道娘跟四小姐说什么了,但她知道现在还不能问,于是她笑着问夏怜花,“四小姐,怎么样?”
她神秘一笑,“勉强知道病因了,可以下手试试。”
“啊?试试?”春柳惊讶道。
“是啊,不试试又怎么知道治不治得好。”夏怜花笑得没心没肺,许缘长腿一迈,走了过来,却被她挑着眉打趣道:“你这练的都是些什么功夫啊,来无影去无踪。”
许缘不解。
她又道:“真羡慕你,总是能够在我最需要你的紧要关头躲得不见人影,事后又能再如鱼得水的摸回我身旁,实乃高人也。”
许缘的脸一阵红一阵白,他知道她这是在讥讽她,但他只是不知道,原来她是这样牙尖嘴利的女子。
不啻于睚眦必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