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遇难这事来得蹊跷无比,但偏偏又是让人无迹可寻。
夏怜花看着夏家上上下下百八十人坐在正厅中,人哭哭啼啼,旁系的族亲们也是满面愁容。
那些个男人围坐在茶桌前,也不知道是谁提议了一句,“不然咱们贴个告示悬赏?谁若能找到老太太,便赏银一千两?如何?”
“不行,万一有贼人觊觎赏银趁火打劫怎么办?”
“依我看,咱们为今之计能做的事,只有等,这群人居然有意放消息回来,自然会想办法联系我们的。”
夏怜花听着他们七八舌的讨论实在头痛,于是便趁机退了出去。
回来院子里找元叙,谁知元叙却不在。
这厮的近几日好像一直在跟玩消息,每日都是夜了才回来。
也不知是去做什么了?
夏怜花已在收拾东西准备随时离开夏家了。
夏宁康的过不了几日就可以正常行走了,留在夏家也没什么用了。
原本夏宁康好了这事,应当是令全家上下都极其高兴的消息,但谁知道在这节骨眼上夏老夫人却又出了事。
眼下的夏家,人人于一种惊弓之鸟的境地,生怕在这个时候又传来了什么噩耗。
还真如外面的传言所说,这夏家上上下下的人,都是了诅咒的。
夏怜花笑笑,趁着这几天闲暇之余,又研制了几种补的药,这几天作息规律,已渐渐地可以到手肘上软绵绵的细了。
相信要不了多久的时间,这副子就可以彻底的养好了。
到时候,可得学一些武技傍。
京都之行,多半也是有去无回的,还是要早日做好万全之策才行。
舒舒服服的泡了个热烘烘的药浴,整个人软到使不出半点力气来。
夏怜花点着一盏油灯,趴在床上看着从书房里拿来的京都趣闻,这里面都是一些闲云野鹤的秀才,因为上京做不了,于是便住在京都的客栈里整日整夜的寻欢作乐,顺道用笔记下了这些达贵人们闹出的笑话和趣事,以便能够换点喝酒的银两。
没想到夏家的书房里居然还有这样的书,想必是专程搜刮来给夏宁康平日里解闷的吧,如是想道。
鸭黄的灯闪了闪,夏怜花抬眸看去,正是元叙推门而。
寻常人走路,不说声大如雷,但怎么地也是有那么个一星半点声响的,唯独他走路,一点声响也听不出来。
夏怜花已接连几日这么瞪着他回来过了,但无论那时候在做什么,力是否集中,却是都无法听到他走路的声响。
“回来了?”懒懒的问。
元叙今日好像心不错,脱下嫣红的外衫担在屏风上,向走去。
过夏怜花观察,他有个很小的习惯——尤其喜爱艳的东西。
不论是戴在小指上的翠绿玉戒指,亦或是穿在上的红长衫,他好像天生就与这些艳极其相配,弄得今日看到了一素净灰的夏宁康,一个劲儿的觉得哪里怪怪的,等到回来想了半天,才晓得是因为看惯了妖孽一般冷艳的元叙,所以一时半会倒是有些适应不了像夏宁康这样儒雅有礼的男子了。
这么想来,好似这天下间的男子就该如他一般傲然于世。
元叙见今日话不多,联想到近日夏家的况,便有些讨好的从袖中掏出了一。
“喏,看看喜不喜欢。”他递到的眼前。
夏怜花拿着书册,别开脸去,装作没看见。
“咦,看来你今日心很是不好啊。”他砸吧着说,把锦盒放到枕头边。
夏怜花没应他。
他继而又说道:“你该不会是在担心那夏老太是死是活吧?”他话虽如此问,但看向的目中却尽是玩味之意,仿佛在无声的表达着,像你这样没心没肺的人,居然也还会有愁眉苦脸的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