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老夫人才刚被人扶进了门。
大夫人立刻迎了上去,眼眶通红的喊了一声:“母亲。”
老夫人抬手挡住了要说的话,先开口道:“今日我们临安城算是得上天庇佑了!”
“母亲,发生什么事了?”大夫人看着许久没有这么高兴过的老夫人问:“是商铺今日的生意很好吗?”
“不是,比这还要更让人高兴。”
“那是什么?”大夫人陈氏实在猜不到了,拧着眉随老夫人进了洗手换的侧厅。
老夫人换下一深绿的锦绣春衫,套了件薄薄的灰白长褂子,这是夏老太爷死后老夫人的一贯穿风格。
“庆芳,咱们临安城来了一位大人!”老夫人屁刚一落座,便神激动的压低了声音说,“再过三日便是一年一度的商户大会,我今日派人去盯着衙门里的动静,谁知道却等到了一个天大的消息!”
陈氏一扫先前的郁之,也十分激动的问:“母亲,是谁?谁来了?”究竟是谁来了?能够给母亲这么大的冲击?让如此高兴呢?
“是宁王!宁王来了!”
“砰!”陈氏手中的佛珠摔落至地。
“宁王怎么会来咱们临安城?难道是京都中出了什么事吗?”
老夫人摇摇头,弯腰捡起佛珠,“不是,我听人说宁王奉命修缮全国各地的礼节乐法,不巧路江淮郡的时候遇到了洪涝,冲毁了堤坝,这才不得不连夜的赶路上临安来避水。”
“啊,原来是这样,可是宁王来了和我们又有什么关系呢?他在京都中不是极不宠吗?”大夫人想不明白。
老夫人瞪一眼,恨铁不钢的说:“你这榆木脑袋啊,也是时候到外面去长长见识,开开了!”
大夫人被说得面红耳赤的低下了头。
老夫人又接着说:“彩霞今年也及笄了,要是我们夏家能够把握住这一个上天恩赐的机会,哪怕是让彩霞给宁王做了妾,我们夏府从此三代,也不必再害怕他人的风言风语!”
这风言风语没有什么,无非就是咒骂几句们夏家定数已到,香火已灭。
可是老夫人却是很放在心上。
因为当年进夏家门的时候,夏老太爷最在乎的便是传宗接代之事,临死之前亦是握着的手代道,夏家不能亡。
这里的亡,自然指得是没有子孙后代继承祖上的产业,导致夏家就此没落无名。
夏老夫人辛苦劳碌了一辈子,早就已让这夏府中的上上下下近百口人活到一百岁都可以不愁吃穿,可是眼看着这一府的眷就没有一个能够撑起半边天的,实在让人心烦意乱,把财产过继给儿,不就意味着要亲手把夏家上百年的基毁于一旦吗?
老夫人想得太认真,以至于没有听到大夫人说的话。
等回过神来时,又自顾自地说:“这事必须得抓时间安排,等到三天之后,我会先派人放出消息去,说彩霞是我们夏府的下一个掌权人,这样一来,也不怕那宁王看低彩霞了。”说到这里,老夫人看了眼一直没有说话的大夫人,“你这是什么表?”
大夫人忙了脖子,“母亲,您有所不知,前几日彩霞带着那刘子仲来找我,看样子,两人似乎是已私定了终。”
“什么?”
大夫人“咚”地跪了下去,“母亲别生气,我这便去待彩霞早做准备。”
“简直胡闹!那刘子仲先前不是看中了怜花的吗?怎么这会儿又同意迎娶彩霞了呢?如此三心二意的男子,你也敢放心答应!”老夫人训斥道。
“我...”
“行了!明日你把彩霞来,我亲自与说说,肩上背着的可是我们夏府全部的希,的婚嫁怎可能任由自己做主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