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度说完,就再也不看女人一眼,立马起身,拿起茶几上的车钥匙就朝门外走去,步伐匆匆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着急。
就在踏出房门的那一刻,他却如释重负的吐出了一口闷气,随即嘴角连续抽搐了数下,撇了撇嘴,面色简直是要多尴尬就有多尴尬,末了,略显小麦色的皮肤上泛起了一抹不自然的潮红。
一时间,空荡荡的客厅只留下了顾倾城一个人,独自看着自己缠了一团纱布的手指发呆,似乎方才的一幕还没有来得及消化。
与此同时,郊外的高速公路上,一辆银灰色的迈巴赫跑车飞速的疾驰着,仿若一路无人的大玩着漂移,马力甚至是飚到了最高迈,似乎只有这样飞快的速度才能减轻车主人心里那难以抑制的如脱缰野马般的毛躁的感觉。
车厢内的空调已经开到了最大,可是他还是觉得热的不行,随着车内的温度越来越高,亦或是车主人的心理作用,随后他猛地一个急刹车,下一秒性能优良的车子就立刻停靠在了路边,烦躁的解开了颈间系着的领带,男人慵懒的倚靠在了身后的座椅上。
不知道就这样呆了多久,也不知道在路边吹了多久的风,男人只觉得心底愈发的烦躁起来,他不明白刚刚自己的举动是为了什么,更不理解自己为什么在看到顾倾城受伤时心里会那样的急切。
这种感觉他似乎是很久都没有了,除了他家老爷子,他似乎也很少对女人这样,越想男人的眉头就蹙的越紧。
尽管他很不理解自己的行为,但是想到刚刚女人脸上露出的不自然的酡红,不可否认,他心悸了一下,想至此,凌度到底是无意识的翘起了唇角,细小的弧度终是终结了他的郁闷和矛盾。
半晌,如疾风般的跑车才犹如闪电一般的疾驰而去,徒留下了一抹难以捕捉的银灰色背影,还有路边那散落一地的烟头。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可能是因为顾倾城手指受伤的缘故,凌度倒也没有过多的为难她,当然最大的原因还是因为他很少在家就是了,因此两个人的相处倒也算是相安无事。
这一天,凌度从酒店刚刚应酬回来,想到明天还有一个重要的合同要签,而所有的资料又都在公司,所以见天色已晚,他也不准备回别墅了,就准备驱车回公司,刚好那里也有他的专属休息室。
从地下车库取了车子,凌度就一路赶回了公司,不知不觉间他已经在办公室加班到了深夜,看着外面明亮的万家灯火,凌度一度陷入了沉思。
也是在无数个这样的夜晚,那时他刚刚入职凌氏,单枪匹马,什么都不懂,什么都是从头开始,面对集团的内忧外患,面对各个股东的强势欺压,那时的他压力巨大,但是他从来没有想过放弃,因为总有一个人在无微不至的照顾着他,关心着他,鼓励着他。
曾几何时,不知是多少个深夜,每当他为工作的事忙到半夜时,却总有一个瘦弱的身影会不定时的给他端来一杯热烘烘的咖啡,每当他废寝忘食时,总有一盘可口的点心摆在他的面前,因此那时无论是再怎么的辛苦,他心底都充满了强大的干劲,永不放弃。
想起母亲,凌度一度陷入了无法自拔的地步,怔怔的望着窗外无数的霓虹灯出神。
寂静的夜晚,安静的环境,却驱不走凌度心底那掩埋已久的不平静和无尽的思念。
蓦地,像是想起了什么,凌度转过身子,踱步到办公桌后,打开了抽屉,拿起了里面盒子里包裹的翡翠玉镯子,看着镯子反射的翠绿色的光芒,凌度的眉头深深的皱了起来,仿佛那是世界上最厌恶的颜色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