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前,烟公主被人所害,不知所踪,尧国一直对外宣称其染病,送其去养病了,天下人皆以为,烟公主子虚,病了,日子久了,也就没有人再在意,现在,真的去了,对外宣布其死亡消息,也不会有人怀疑。
只是尧白,不知道要怎么才能走得出来。
离开书房,莫非又去了仪殿,那里是皇后的寝宫,他请了安,问了皇后的体状态,只字未提妹妹之事,他相信,父皇会说。
他不说,可不代表皇后不会问。
“非儿,你妹妹怎么样了?他在尧亲王府可还习惯?真想立刻见着,不知道这么些年,过得好不好?一定是个漂亮的大姑娘了吧?”
说起来,皇后就没完没了,一个接一个地问,那么的期待。
而越是如此,莫非心里就越难,他终于是明白父皇为何不许他告诉母后了,母后如此期待,他怎么忍心去打破心勾画的蓝图?怎么忍心打破的幸福?
或许,不知道才是最好的。
“怎么了?非儿?是不是嫌母后太过唠叨了?”
“没有!”莫非道:“母后,儿臣此来,还有一事,便是来告诉你,小烟想去外面游历,去看看尧国风,还说要给母后准备一份合心的礼,亲自捧着礼来见母后,儿臣劝过,但执意,儿臣念及这些年来不在我们边,子也不太相同,怕生出极反的绪,便允了。所以,尧白带着去了,怕是一时半会儿回不来呢。”
每说一句,他便看到自己的母亲眼神暗下去一分,而每每这个时候,他便更难一分。
撕心裂肺,莫过于此。
“这样啊!”话出口,迟迟没有下文。
莫非看得差点直接冲上去抱着母后说出实,可是,他不敢!他更不能!
“母后这子,每况愈下,不知道能不能赶得及回来见母后最后一面。”心酸,不过如此。
拳头猛地,莫非心里越发难,鼻尖一酸,眼泪差点夺眶而出。
他在极力隐瞒妹妹的死讯,眼前,母后却在遗憾,不知妹妹可能赶回来见最后一面。
若非亲体会,一定想不到这其中的辛酸苦痛。
若是小烟没死多好?
有那么一刻,他甚至想要冲到夜国去,把夜墨琛边那个名唤紫烟,与月如霜顶着同样一张脸的人给抓回来,告诉自己的母后,这就是紫烟。
但是,理智终究还是战胜了难过之余的冲动,他到底是做不到那样。
若非因人,小烟如何会有这后面的一系列遭遇?或许早就跟尧白婚生子,过得不知道有多好。
“母后,您放心,不会走得太久,会回来的,而您,也一定会好起来的。”莫非安抚道。
“母后什么子,自己还不清楚吗?你就净说些讨好母后的话吧,不过,母后喜欢。”皇后笑得像个孩子。
点了点头,莫非终于是呆不下去了,他怕自己会忍不住。
寻了个缘由他便离开了仪宫,然后,一路狂奔,任风吹着他的脸,任呼呼声不停地在耳边响起。
脑子里回的全是关于月如霜的一切,最后定格在浑是地躺在泊中。
他的速度很快,本就没有留下脚下,有时摔了,又爬起来继续跑,摔了又继续跑。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他终于是停了下来。
这会儿,他已跑到城外了。
深夜中,他能够借着月看到风有限。
风,无地扫过,脸上一片冰凉,抬手,指尖一片粘腻,也是这个时候,他才发现,不知何时,他又一次地泪流满面了。
心里的绪还未完全缓解,他仰天长:“啊……”
尖锐的声音划破夜空,带着凄厉,好似要把所有的不快都给喊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