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月如霜渐行渐远的背影,夜墨琛若有所思。
他分明就不认识,可是,为什么他会觉得那个背影似曾相识呢?那样对祈昕,他应该是很愤怒的,应该对毫不客气的,但是,为什么看到眼中闪过的伤与泪珠,他会觉得心痛呢?
狠狠地摇了摇头,他觉得自己是疯了,居然会因为一个陌生的人而影响绪,实在不该。
“夫君……”祈昕嗲嗲地唤道,手下更是轻轻扯了扯他的袖,看起来很是小心翼翼。
夜墨琛几不可觉地皱了皱眉,垂首,正好与其视线相触,他能够清楚地看到眼中的伤,以及那份小心翼翼。
眉头一拧,心下生出一份愧疚来,他方才竟然在想那个伤了昕儿的人,却将伤的昕儿置于一旁不管不问,实在不该。
“昕儿,你觉怎么样?”他关心地问道:“距此不远就有医馆,我带你去看看吧。”
“不碍事的,夫君不要担心,我只是……”祈昕摇了摇头,言又止。
“怎么了?”夜墨琛难得耐心地问道。
“夫君,你方才一直看着,不会真的信了的话,从而对生出异样的了吧?”夜墨琛的表尽收眼底,毕竟,他曾那么深爱过月如霜,尽管主上说了他没有可能再恢复记忆,心下还是会有些不安。
“想到哪里去了?于我而言,也不过一个陌生人,而你就在边,我怎么会相信?又怎么会喜欢?”夜墨琛好言好语地安。
“真的吗?”祈昕扑闪着大眼睛,不确定地问道。
“当然,我何曾骗过你?还是说,你不相信我?”夜墨琛反问。
听来平静的话语却是带着几分凌厉的,聪明如祈昕,又岂会听不出来?是一个懂得进退的人,跟夜墨琛在一起那么久了,若还不清他的脾的话,便枉自主上那般信任了。
说来,在乌国那么多人当中,唯独能为师傅的徒弟,也不是没有道理的,若是真如表现出来那般单纯可爱,那早就不知道死多次了。
“夫君,我没有其他的意思。”祈昕赶表示。
“走吧,去前面医馆看看。”说罢,夜墨琛扶着人便走。
祈昕赶拉住他,道:“夫君忘了,我也是会医术的,上的伤,自己就可以理了,没有必要再去医馆看。”
开玩笑,若是真去了医馆,那还不什么都拆穿了?虽然夜墨琛现在对很好,但是,实在没有把握,他若在知道欺骗他之后会不会发怒,甚至对心生嫌隙,若然因此而令自己在他心中的印象变坏,月如霜在他心中的印象变好,那就得不偿失。
明显愣了一下,夜墨琛这才反应过来,当下,他也没有再执着。
历了方才之事,他们也没有心再去逛,而是转回了客栈。
也是巧合吧,他们回去之时,正巧到月如霜和南宫炎自客栈走出来。
眉心几不可察地拧了拧,夜墨琛本能地等待月如霜开口,可是,与之前完全相反的是,月如霜只是看了他一眼,然后,一句话都没有说便离开了。
心里没来由地不爽起来,那种绪,来得出乎意料,而待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手拉住了月如霜的手,而月如霜亦停下脚步,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脑子顿时又空白了,一句话没说,便犹如触电般松开了手。
原以为月如霜会问一问,或者做出什么事,可没有说什么,更没有做什么,收回手,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着越来越远的背影,他愤怒了,脸瞬间沉下来,浑皆散发出冷冽的气息,百里冰封。
一见着夜墨琛的反应,祈昕心里对月如霜的恨意便提升了不止一星半点,表面上很平静,但是,藏于袖中的手早已握拳,连指节都开始泛白,骨节咯吱作响。
如果可以,真想上前去将月如霜暴揍一顿,然后毁了其容,将其扔到沙漠之州去。
然而,不能,且不说在夜墨琛面前表现的是全然不会功夫的普通医,便是主上那一关,也过不了。可以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包括夜墨琛,唯独不敢在南宫炎面前放肆,更不敢在他的面前耍花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