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过来的时候,首先闻到的是医院里悉的消毒水味道。
窗外的阳很苍白,我出手来对着窗口,有阳穿我的手,仿佛能看到里面流动的样子。
“珊珊妹妹,你醒了?”
一个脑袋从门里探了进来,潋滟含的眼神亮了亮。
我张了张,干裂传来一丝腥甜的味道,嗯,好。
“赵廷建呢?”
嘶哑干涩的声音传进了我的耳朵里。
看来不止干,连嗓子都干得快冒烟了。
“他?他还在公司里,你呢?怎么样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赵廷建他……肯定很忙吧?所以才没有在我边。
心里莫名升起一丝失落的觉,我瞥了一眼右手的手臂,那里的针眼还赤地存在着,犹如昨晚那个冰冷的夜。
在没有遇见陈绍以前,我尚不知道人心也可以如此险恶。
只是我怎么改变,也不及他万分之一的狠毒。
见我一直瞥着自己的手臂看,周纪衡皱起了眉头。
“不用太担心的,那种药只是有一点依赖,以后我们一起努力,总会戒掉的。”
我阖上了眼睑,不知道他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可是我一点也不想去回忆昨晚发生的事,那就像一个淋淋的伤口,生生地砍在了我的心上,很疼。
可是越不去想,回忆便越清晰。
昨晚陈绍总共给我注了四针,我还记得自己浑赤,在一药效袭来以前躺在地上苦苦挣扎的样子。
就像一只可怜的蜗牛,被他们踩碎了壳,随意地扔在地上。
我抱着自己支离破碎的骨,在地上狼狈而艰难地移动着,随时都会昏死过去。
其他的我什么都不记得了,我只记得有几双灼热的手在我上乱,我害怕和不安的态度只能让他们手上的动作更加猖狂,在我快要昏死过去以前,一个高挑瘦削的影冲进了屋,和他们扭打起来,后来……
我了一眼陈绍角和眼角上的淤青,很清楚昨晚发生了什么事。
昨晚是他救的我,如果他再晚来一点的话……
头痛,痛得像快要炸裂了一般。
我把头埋进被窝里,狠狠地揪着自己的头发,但是痛并没有盖住那一阵难的觉,反而是浑传来的奇痒让我开始烦躁不安。
大概是我在被子里的大动作让外边的周纪衡觉到了异样,他连忙过来掀开我的被子,我不顾自己还在不停颤抖的躯,急忙像抓住了一救命稻草一样抓住了他的手。
“周纪衡,你有没有药?我需要解药,你给我啊!我好难啊!!”
他大概是被我抓疼了手,着眉头将我抱在怀里,按响了床头铃,“好,珊珊,你再等一会儿,药马上就到。”
我哭着挣扎,浑像有亿万只蚂蚁一般在咬噬着,这种难过的觉让我几乎崩溃。
只是周纪衡一直地抱着我,任我怎么挣扎也如同一座石像一般无动于衷,混乱中,我挣脱了手上的吊针,有殷红的从伤口涌了出来,像是一颗诡异的明珠。
也不知道过了几分钟,有护士走了进来,给我注了一针针剂之后,待我安静一点了,便开始给我检查压。
我侧着脑袋,双目无神地盯着窗户外边墨绿的雪杉发呆,周纪衡坐在我旁边,有些忧心地盯着我苍白的侧脸。
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我刚出了一的汗,已湿了,连着头发都全部濡湿,也不知道护士到底给我注了什么,此时此刻我连多余的拿来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迷迷糊糊中,我再次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半梦半醒间,我好像听见了赵廷建说话的声音。
“今天的状态好些了吗?”语气里的焦急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