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要哀家的命呀!……啊?你们都给哀家听好了,若是查不出凶手,哀家便死在万寿宫!”太后说罢,便起离开。
众人恭送太后离开后,皇帝对夜离殇说:“将后事先办了,其余的事,容后再议!”
“父皇……”夜离殇为难的说,“儿臣不愿让春妮睹思人,所以……所以不想给孩子们办这后事!”
皇帝楞了一下,转念一想,“也是,那你们自己看着办吧,但是从今日起,刑部常驻三王府,直到找到元凶。”
“不,我要给我的孩子办这后事,我要让他们好好的走,你把孩子出来,出来!”文艺终于再开口。
皇帝看了夜离殇一眼,夜离殇看了文艺一眼,所有人都不敢说话。
“好吧,来人,将……将小世子跟小郡主抬出来!”夜离殇顿了一下,仰着头说完这句话。
在外人看来,这便是一个男人不愿让眼泪落下来的表现。
灵堂很快就搭起来了,这次吴嬷嬷再次要求去给孩子整理遗容,而这一次,夜离殇没有拒绝。
吴嬷嬷跟江嬷嬷杏儿盼儿一起给孩子洗澡置换服,期间吴嬷嬷不死心的拿出银针分别了孩子几下,三人看的清清楚楚,但是三人都假装没看见。
灵堂搭起来后,守灵人便只有杏儿跟盼儿。
文艺从孩子被殓的那一刻起,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锦悦跟吴嬷嬷盼了一个下午,也没见灵堂里面有任何异动,锦悦这才颤抖着问:“你确定你再次下毒了?”
“奴婢很确定,那两个孩子说真的死了!”吴嬷嬷道。
哈哈哈哈哈!
锦悦放肆的笑,但因为大笑而牵动伤口,让的笑容格外狰狞,捧着脸嘶嘶嘶的了几声,然后厉声说:“贱人,都去死,都给我去死吧!”
快夜的时候,赵汝杰风尘仆仆的赶来。
他一进门,就与夜离殇眼神汇。
“怎么样?”或许,只有在这个时候,赵汝杰才敢肆无忌惮的将自己的文艺的关心表现出来。
夜离殇淡声说:“不吃不喝,一句话都不说!”
“我,我能去看看么?”赵汝杰问。
夜离殇点了点头,“或许,现在唯一能劝的人,只有你了!”
赵汝杰没说什么,他拱手离去。
东苑。
赵汝杰推门进屋,就看见文艺一个人躲在暗的角落里面,一动不动的蜷着。
赵汝杰认识文艺快三年,从未见过这样脆弱的样子,那一刻他才知道,原来被人拿刀心窝子的痛,是这样的铭心刻骨。
“春妮!”赵汝杰走到面前蹲下,迟疑着,将手放在文艺的头顶上。
文艺抬头,见是赵汝杰,凄然的笑了笑,声说:“赵汝杰,我恨我自己!”
“这不是你的错,你没错!”赵汝杰如此说。
文艺冷哼,“是啊,我是没错,可我的孩子们又做错了什么?”
“我会帮你找到凶手的!”赵汝杰不知如何安文艺,他只知道,他一定要帮助文艺找到凶手。
呜!
文艺捧着脸哭,“我就是那个凶手!”
“你不是!”赵汝杰手想揽住文艺,可又觉得不合适,最后只能生生的忍住。
文艺道:“我是!”
所有的计谋,最初都是想出来的,原本以为只是演一场戏而已,可真到这一步,文艺才知道,瞒住那么多关心他们的人,是一件多么残忍的事。
可是,再也不敢多告诉任何人了。
赵汝杰终于还是手,轻轻的握住文艺的手,“春妮,世道无常,这不是你能左右的,孩子没了,我知道你很难过,我也不求你能快快的好起来,但是生活还要继续,你要好好的!”
“赵汝杰,若是有一天,你发现我是一个大骗子,你还会像现在这样关心我,保护我,照顾我么?”文艺问。
赵汝杰蹙眉不解的看着文艺。
片刻之后,他冷静的说:“不管你在做什么,不管你说的那个理由有多荒诞,我只遵从我心的觉,在我心里,你是这世界上最独一无二的好人,即便你骗人了,那也有不得已的苦衷,所以我永远不会冷落你,欺负你,背弃你,即便全天下的人都不喜欢你了,我还是一样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