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元想来,如雨是女子,看起来也怪顺眼的,不像是灶间那些促使的仆妇,便答应了。
如雨将那药碗接过去,在庄笠仲的床边半蹲下来。细细的看着眼前的男子,虽然每日她都偷偷的看着他,可是都是远远的。
现在细看才发现他整个人憔悴了许多,心里放不下才将自己放逐到这样一个遥远的地方来。
这又是何苦呢?
“公子?”如雨声音低哑的喊道。“生了病,自然是吃药了才能好。”
床上的人皱了皱眉,却怎么也不肯张开嘴巴。
如雨心又是担心,又是难过。忍不住语气也加重了起来,“我知道你的心里一直放不下过去,可是你这样做只是惩罚自己而已。她已经有了自己的生活,你就算是再难过,也不可能了。”
身后的阿元被如雨的言论吓了一跳,他是一路看这自家的公子过来的,公子心里的人是谁,他自然知道。
只是,他从来不敢轻易提及。可现在这个仆妇,也不知道从哪里知晓了,竟然这样说话?
“你胡说什么?”
如雨不理会阿元,她看见庄笠仲因为听到了她而开始有了反应。索性,她便继续说道。“她是那样洒脱的女子,若是知道你这样颓废,怕是会看不起你。你难道想成为一个她不屑的人吗?”
阿元吓得瞪大了眼睛,一把夺过了如雨手中的药碗。正要将她赶出去,一只冰冷的大手握住了她的手腕。
“你是谁?”
庄笠仲迷迷糊糊的,用力的拽着如雨的手臂。“你认识她?”
都这种时候了,他还想着她是不是认识她。如雨抿了抿唇,索性直接点头。“是,我是认识她。她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女子,她不会看得起一个自轻自贱的人。”
“你放肆!”庄笠仲虚弱的叱责。
如雨苦笑一声,“这辈子没这么放肆过,这一次恐怕真的要放肆一次了!”说罢,她猛的夺过了阿元手中的药碗,自己先喝了一口。
旋即,对着庄笠仲的唇狠狠的压了下去。
将口中的药尽数渡进去之后,她才抬起头,又喝了一口。如此反复,将一碗药都喂完了,才放下庄笠仲。
庄笠仲虽看不见,可也明白是怎么回事,当下气的脸都红了。
阿元也气的不轻,方才是害怕伤到公子。现在看见如雨已经起身了,才冲过去将她推开。“你这是做什么?你就不怕被丢进海里?”
如雨淡笑一声,“无所谓,等公子好了,我自己跳进海里。”
反正她这样做,他这辈子都不会原谅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