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坤生见我这么张，轻抚着头一脸无可奈何不忍直视的模样。
接下来的几天里，在他一直强忍着不暴走的低气压下，我从他藏的那棵柳树上折了几枝回来。
在他杀气腾腾几次出手揍我这个手残党，前后雕毁近十个木偶的况下，雕出了四个惨不忍睹只依稀可以看出头是头、手脚是手脚、子是子的木偶。
柳大爷又磨着牙告诉我怎么念养魂，怎么将我的滴在柳木雕的木偶上将那四个婴灵的魂魄封进去，又告诉我以后怎么滋养们，怎么使唤们。
从头到尾，柳坤生似乎都死咬着牙，恨不得直接拍死我，尤其是在我扎手指滴直接将木偶整个头都给浸在里时，他那模样恨不得将我也一头蒙在水里给淹死，免得他看着要被我活活气死。
在他几次直接暴走消失，过了好大一会又强忍着回来教我之后，终于将那四个可怜的婴灵放进了柳木人偶里养着，又按柳坤生说的，每天每个木偶滴一点滴，反正我也要朝那堆轿灰里滴。
每个月中月正盛时将木偶放在月下吸收气，初一十五记得烧香点烛喂养们，同时每个木偶前面摆了一碗只装一下的米饭，正竖着筷。
其他都没什么，等们将魂魄养全，只要我许可，们就可魂归地府，再次进回。
做这些我也不是全无好，平时可以使唤们帮我打探消息，或者捉弄人之类的小事，害人命或者伤天害理这种损德的事是千万不能做的，要不然别说们再也不能回，对我也是折寿的。
当然我也是没打算用们的，想着反正养一堆藏在灰里看不见的魂也是养，每天滴三滴和多滴几滴同样是扎一针，似乎除了要多补也没什么坏。
在弄这些时，柳坤生又对我进什么了填食般的培训，什么驱邪的咒语啊，招魂的文啊，往生的咒，还有一些古怪事大概的苗头，怎么避免被魂怪所伤啊，怎么走禹步怎么一些简单的手势法诀啊。
可最后我听得云里雾里，每晚在柳坤生又是怒视，又是扰的目下，我也强行死记背了下来，同时慨我果然不是做神婆的料啊。
有事做日子过得飞快，等八表舅一家子带着他那孙子来我家谢我时，我才知道他家的事已过去一个月了，而这一个月里我居然一笔生意也没接。
八表舅神完全正常了，可却沧老了许多，眼睛里浑浊不堪，似乎有什么压着他连眼都睁不开一般。
他儿子也完全好了，据他自己嘲笑说为了喝蛇尿，他都快养蛇大户了，不过前几天他病好之后就全部放生了。
他家那婴儿这个月中也再没变婴，八表舅还在初一十五带着一家子到那四个婴的坟上烧了纸钱。
他还带来了两万块钱，以及八表舅跟他儿子两家的各一百米大粒，这事之后媳妇跟他们大吵了一架，分家过日子了，这价钱是他们从曾小强那里打听来的。
我没有多说什么，连钱带米都收了。
八表舅的婆娘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话，临走时突然跪了下来，对着我重重的磕了三个头，跟着趴在地上放声痛哭，无论儿子怎么拉都不肯起来。
那四个柳木人偶里的婴灵被哭声吸引了出来，手拉着手坐在桌上眼的看着跪在地上哭，眼神清澈无比，没有怨恨也没有动，似乎这是一个跟们毫无干系的人一般。
我想对于一个母亲，在那种大环境下眼看着自己上掉下来的骨一个个的被自己的丈夫砌进灶台里，还要每天守着灶台烧火做饭，这种痛苦在日复一日的麻痹之下突然醒过来，也许是痛之骨吧。
将那两百粒大米扔进灰堆里时，我心里微微松了松，本想着这是一事吃力不讨好的差事，没想到却是一个双响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