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蛊祖却本不为魏年的话所动,轻轻的点了点手指。
离魏年最近的那些蛇,立马张大朝着他咬去。
吊脚前,顿时尖声大起,我听着浑发麻,却也只能强撑着。
这魏年也算是个心计深的,听蛊祖的意思,好像一直就在找十巫传人,却没想,魏家离这么近。
只是这魏年为了躲避的查找,居然用同样的法子,引得他死去哥哥的冤魂附在他脸上,隐藏了他活人的气息。
怪不得在车上时,杨伟说他那张脸有古怪,我还没当回事。
眨眼之间,魏年上已鲜淋漓,大块大块的被蛇咬下来。
“肯不肯?”蛊祖没有让蛇群停下来,只是轻声看着魏年道:“其实你应该知道,就算你不肯,到了我手里,有的是办法让你去。”
“肯!肯!”魏年应得咬牙切齿,却声音响亮。
蛊祖点了点头,朝那些蛇群一点。
那些蛇立马停了下来,缠着魏年就朝着吊脚里去了。
我抬脚想跟上,却用眼神制止了我,朝蛇招了招手道:“把他放下吧,一块放黄泉里养着。”
“要很久吗?”我听着也要去黄泉里养着,明显就很严重了。
“你以为呢?水毒流遍全,要不然那老鬼头怎么可能让你们这么容易就把他抢回来?你们这些天里想办法困住他,别让他出来捣乱吧。”蛊祖冷笑一声,招呼着蛇群当搬运工,把曾小强也朝着吊脚里搬去。
“柳坤生,他还好吧?”我见似乎并没有想停留,迟疑了一下,终究是问出了这个问题。
“秦辰末,你以后就是秦辰末了。”蛊祖没头没脑的说了这句话,大步的走了进去。
田甜在后面弱弱的着婆婆,脚步顿了一下,却只是头也不回地道:“田甜,你要记住,你是田氏最后一人,你要记住我教你的那些东西。”
“婆婆!”田甜却再也忍不住,朝前冲了过来,却立马被蛇群拦住,只得放声大哭道:“甜甜很听话的,为什么要让我走,我可以帮婆婆镇黄泉,可以帮婆婆做饭洗服养虫子,我也知道万皆为蛊,婆婆你别赶我走好不好?婆婆!”
一直压抑的绪立马发了出来,对着吊脚冲了过来,蛇群并不咬,却死死的缠着。
“婆婆!婆婆!”田甜哇哇的大哭着,再也没有了任何顾忌。
我看着已然消失在了吊脚里的蛊祖,慢慢的走了出来,手朝做了个抱抱的样子,我还是没胆将从蛇群中拉出来啊。
“辰末姐,婆婆为什么不要我了,是不是因为我梦到了姑姑,是不是因为我不听话。”田甜第一次趴在我肩膀上痛哭。
从跟柳坤生走出吊脚时,就一直带着笑,无论什么事都看得淡,包括生死。
知道蛊祖杀了全家,也知道蛊祖将家以前的孩子用来食骨养髓,可却从来没有怕过,一句万皆为蛊,将所有的过错生死都掩盖了过去。
但蛊祖毕竟将养大,教蛊术,给制人偶玩,给讲以前的故事,给买电视,给做好吃的。
才五岁,人生有一半多的时间都是跟蛊祖过的,而且是记事后的时间。
小孩终究会,不会太计较仇恨。
可蛊祖没有解释,承认了做下的所有事,也连带着准备承田甜的恨,可田甜却并不恨。
“走吧。”蛇手拍了拍田甜的头,沉声道:“这是天地欠你们田家的,总有一天你会明白,那黄泉的水,比人心还冰,会冷得让人没有了温度。”
“辰末姐。”田甜看了一眼那吊脚,眼泪哗哗的落下,小手搂着我的脖子不住的摇头,却终究再也没有“婆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