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朝她走过去,伸手点了点那粒长生药,看着蛊祖的眼睛:“那你呢?我长生,你呢?”
“你长生,我就在。”蛊祖冷冷一笑,转眼看着那粒长生药道:“我就是长生,谁又能比得过我?”
“我长生,你就在,在的又是谁?”我心里发痛,为什么还要来一次这样的。
为什么每次要不就不给我选择,要不就将最难的选择给我。
“在的是娲祖。”蛊祖语气十分淡然,似乎能掌控生死念的并不是我,而是她。
我冷冷一笑,干脆躺在她那张竹椅上,闭着眼。
生死念展出,那些被我拉进体内的恶鬼复又被放了出来,然后又长到了那槐树之上,跟着又慢慢一朵一朵的飘下。
我缓缓睁开眼,看着那些槐花漫天飞舞,蛊祖走到对面我刚才坐的凳子下坐下,两人都没有说话。
换了位置,想到问题自然不同,我们都应该好好想想。
恶鬼槐花从树上落下后,立马张着嘴朝我嘶咬过来,我张开嘴将它吞下。
原来在我们看来,那漫天飘花的绝美和诗意,在蛊祖眼里,却是漫天恶鬼时时吞噬。
而无论是美女蛇,还是柳坤生,或者孟婆她们,对她的称呼都只有一个:蛊祖。
我本来以为她是蛊术的创始人,所以才叫蛊祖。
等一切明了起来,我才感觉好笑。
就算创了蛊术,在美女蛇柳坤生这种从天地初开就存在的物种而言,何以称得起一个“祖”字。
不过就是因为她就是娲祖神魂所化,她就是娲祖,她就是长生,所以她当得起一个“祖”字。
只是她又何曾想过当这个蛊祖,用她自己的话说,她从来不可以离开这里。
以前黄泉里有我要她滋养,这是跟她一脉相生的,她能感应得到我,这让她欢喜。
这院子里,有这一树的恶鬼需要她用娲祖神魂来净化,要不然这一树恶鬼逃离出去,无论是地府阴魂还是地上人躯,都是它们的食物。
看着一张张恶鬼朝我恶狠狠的扑过来,我没有张嘴,任由恶鬼落在我身上,死死的咬着我的肉,尖悦的痛意,不只是肉身上的痛,那一口直达灵魂深处,我整个人都感觉痛得快要发疯。
可蛊祖总有被咬的时候,也是这么痛吧,所以她制了这张蛊椅,用上面带刺的虫子将自己钉在这椅子上,不让自己因为痛而逃离。
那些恶鬼咬掉我的肉后,嘿嘿的笑着,复又慢慢的飞回了槐树之上,又换另一批下来。
如此无休无止,要不就净化,要不就被它们吞噬。
生死念再次展开,我将所有恶鬼缠住,然后猛的掏出那把桃木小剑,对着那棵槐树就砍了过去。
今时不同往日,我接了孟婆的生死念,又参透了生死之间的淡然,体内又有了恶鬼之力。
那桃木剑虽小,可一剑下去,槐树处处剥落,跟着一声炸裂声开来。
魏成年紧张的朝我走了一步,却又被蛊祖拉住,朝他摇了摇头。
木头一块块的落下,体内恶鬼嘶叫着,十分不甘心,不停的想冲破我体内的生死念,不停的尖叫嘶咬。
我看着那槐树缓缓的剥落开来,那剥落的地方,一片片白骨森森露了出来。
能让这些恶鬼附上的,岂只是一棵槐树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