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着心里一惊，没想到胡古月他后面还有这事，手将他轻轻搂住，安道：“没事了，都过去了。”
“不是的。”胡古月怎么也不肯将脸从膝盖里抬出来，我手去，发现他脸上已一片湿漉漉的：“能看到结果却改变不了，这是很痛苦的，尤其是你最亲的你，明明知道要死了，你却什么都不能做，我真的——真的——”
“你不是跟说了吗，不相信，我们也改变不了这些对吗？”我突然有点理解，胡古月为什么在跟我们说他杀了他妈时为什么这么淡然了，因为他知道他妈本来就是要死的了。
可后来他每次说到他妈的死时，他都表现得十分痛苦，他并没有因为他妈对他的打骂而记恨，他更多的是，在他明明看出他妈就要死的前提下，却依旧无力改变。
这种知道结果，却又无法改变结果的痛苦，我可以想象，却无法切的体会。
半趴在我怀里的胡古月朝我摇了摇头，低声压抑的哭泣：“不是的，不是这样的。如果我不跟说要死了，也许那几天就不会打我，那我爸——-”
他说到这里，话音猛的止住了，猛的扎进我怀里，抱着我的腰，哇哇的大哭道：“辰末姐，我不是扫把星，我也不是乌，我只是——我只是从小就能看见那些。我不想看见的，我真不想！可我就是能看到，为什么？”
胡古月猛的抬头，带着泪水的双眼清澈得倒映着我的影，他无比痛苦的摇头：“为什么你们都看不见，就我能看见？可让我看见，又为什么让我什么都改变不了。我倒底做错了什么，让我看到这些。”
他眼神崩溃，眼里的泪水串的落下，我心也跟着揪，将他的头摁在怀里，我轻轻的无着他的后背，给他唱着小时候我娘给我唱的歌：“小伢子呀，乖乖睡，灯灯早已关熄，不要想着闹觉啊，宝宝乖乖甜甜睡。”
胡古月的哭声随着我的歌声静了下来，他双手的搂着我，依旧低低的问我：“为什么我从小就跟别人不一样？”
“我也跟别人不一样啊？还有曾小强，灰仙，柳坤生他们都跟别人不一样？”我声的抚着他的小脑袋，朝他轻快地道：“你选择跟柳坤生一块离开家，不就是想着能学到一些东西，尽自己的可能，有一天能让自己看到的东西因为自己而改变吗？”
“柳坤生的本事到底有多大我也不清楚，可至目前我认识的人或者鬼中间就他最厉害，到时让他教你，你总有一天会改变你想改变的。”我抬起他的头，认真的看着他道：“这几天他不在，我也不敢乱教你，要不从明天起，由灰仙教你一些门的基本，等柳坤生回来，再教你一些难度高一点的？好不好？”
“辰末姐。”胡古月听着将头慢慢的埋了回去，不再说话。
我跟他静静的坐在门口，知道他的心思还需要平复，我并没有多说话。
慢慢的我都坐麻了，正犹豫是不是胡古月起来回房睡觉，我娘就穿着睡睡眼惺惺的开门出来，眯着眼打着哈欠就朝我们走来。
走到我们面前连停都没停，直接手推门抬脚，还是我眼急手快托住的脚，才没踩到我的。
“秦辰末，你大半夜不睡坐这里做什么？”我娘脚被我一托，吓得脸都白了，睡意立马没了，朝我没好气的骂道：“坐在地上不凉啊，睡不着不去看看你弟有没有踢被子。”
我听着愣了好大一会神，才想起来，所说的弟，就是我旁边那位眼睛都哭肿的胡古月。
朝指了指旁边埋着头的胡古月，好像这才看到他一样，一把将我拉开，张的将胡古月拉起来，看到他哭红的眼，狠狠的瞪了我一眼：“你做死啊？他哭这样你也不我？”
对上胡古月时，却温得好像要滴出水来，带着娃娃音道：“三禾乖，才来心里慌是应该的，阿娘陪你睡，不要哭了，明天阿娘给你做粑鸭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