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板脸一直跟我寸步不离,我好说歹说是仗着没不吭声跟着我一块回了家,幸好我老爹老娘看不见,要不得三亚也不用去了,直接被给吓死。
老爹听说我让他们去三亚,撇着瞪着我老娘道:“嫌弃我们碍事了。”
“我们不走。”老娘将那五万块钱掏出来,塞给我道:“有些事我跟你爹已想明白了,当年我们错过一次,你生日时你爹又——”
说到这里,老爹闷了一口酒,眼皮都呛红了。
老娘瞪了他一眼,拉着我的手轻笑道:“你做你的事,我们哪也不去,你不用顾忌我们。你爹都是死两回的人了,怕啥。”
我不好再劝,只得点了点头,将那五万块钱却塞给我爹道:“买点好酒,这烧酒太呛。”
“习惯了。”老爹憋着红红的眼睛,沉叹了口气道。
晚上我睡觉,白板脸也站着我床边,小白也没再去胡古月那里,趴在我上不肯走。
当晚我没有再梦到那个人影,倒是梦到小白了。
心里有点动,它不肯跟胡古月在一块,就是怕我再看到那拿刀的人影吧。
它这么小条,连话都说不清,还只能跟蛇一样嘶嘶的着,只因为沾了我的孵化出来的,就这样死心的认了我当娘,我却从来没有特意照顾过它。
第二天起来,老干事就到我家了,说疯神婆的骨灰捡好了,今天下葬,黄道士找不到了,想让我去旁边站站,壮壮大伙的胆,压压场子。
知道疯神婆无论是死,还是死后群蛇啃尸,都过于诡异,村里人害怕也是正常的,我点了点头答应了。
老干事给我发了一条白汗巾,让我系在腰间,说我们村虽然没事请过疯神婆,可毕竟是同村的人,去的小辈都系了白汗巾,当给老人家进孝了。
我系上了,想到黄道士离开时,前后都三个响头,磕得头破流,那几句话落地有声。
还有那夹满墙的蛇尸,想来村子里一直没有闹鬼也没有出事,疯神婆肯定起了很大的作用吧。
一死,群蛇出动,蛇影灯出,似乎所有的事都出来了,也许真的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做了很伟大的事。
只是他们都说柳坤生会回来,可他现在都没有看到。
因为棺材和疯神婆的碎尸骨一块烧了,上山的只有一个骨灰坛子装着点骨灰,一个七八岁的孩子捧着,看他那样子估计连捧着是什么都不一定知道。
送葬的人并不多,不过按村里的规矩,走到每家门口主人家依旧放炮送行。
我跟一些同样系了白汗巾的小辈子点头还礼,完全充当了孝子的角。
葬的就是村后的坟场,村里一些没有先坟地的,或者没有后人的都葬在这里。
等骨灰下坑,村长示意我说几句压场子,可我没做过神婆这个行业,只得念了几段往生咒,权当给疯神婆超度了。
等填好土,立好木碑准备离开时,胡古月突然扯了一下我的腰带,眼带着慌张。
跟着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蛇腥味,腰间的小白飞快的转动着,隐隐的带着兴奋。
“蛇!蛇啊!这是蛇报复,疯神婆被蛇报复了。”村里的人开始尖,大家飞快的朝坟山下跑。
只见坟山的深林子里,无数的蛇涌了出来,飞快的缠到了疯神婆的坟上。
原本松松的黄土坟立马被一群蛇给缠住,了一个蛇窝。
我站在那里没动,任由那些蛇从我脚边游过。
腰间的小白兴奋的跳了出去,嘶啦着蛇信看着我,见我没表示,立马飞了过去,落在蛇群之间,张就去吞一条跟它差不多大的小蛇。
小白一落地,那些蛇明显害怕,却依旧缠着疯神婆的坟上不肯离开。
一条又一条,小白毕竟是异种,不一会,几条蛇下肚,眼里满是满足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