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静默了一会,公孙策像是看穿我的想法一样递给我一把古琴,我盘膝坐在马车顶上,动弹唱:
“【江湖笑】
江湖笑恩怨了人过招笑藏刀
红尘笑笑寂寥心太高到不了
明月照路迢迢人会老心不老
爱不到放不掉忘不了你的好
看似花非花雾非雾
滔滔江水留不住
一嚎壮志
铁傲骨原来英雄是孤独
江湖笑爱逍遥琴豁萧酒来倒
仰天笑全忘了潇酒如风轻飘飘爱或恨都不要”
一曲张版神雕剧的片尾曲【江湖笑】牵动我的心弦,也牵动了那两个不凡的男子。
展昭一个转,轻飘飘的落在我侧,收起剑,静静的聆听。白玉堂则傻在树上,直到走远了才惊觉,运用轻功追了上来。他站在包拯的轿子顶,怔怔的看着我们。我宽松的白被风吹起,墨玉般的发丝纷飞,仿佛下一刻便会飞上天际再也不回来。也许是忘记了一切的关系,整个人皆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仿佛世间的一切皆会污染了这份。而展昭,一蓝脊背得直直的,他整个人看上去是那么清隽拔,如同傲立之松。我们二人就这样在马车顶上一动不动,我眼中闪烁的是无尽的茫然。展昭看向我的眼神却是深如水,这一刻,任何人都不会觉得我们两个男人在一起显得突兀,反而会觉得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和谐。
我反复弹唱,一颗水滴打在我的脸上,我抬头,却发现那不是雨滴,而是展昭的泪。他看着我说道:“一声笑,全忘了,我如何忘?即使是上穷碧落,下至黄泉,我也……忘不了……”
这一刻我震惊了,心中平静的泉水被投进一颗巨石,骤起波澜,我手想他的脸,口传来剧痛让我闷哼跌落下去
展昭大惊,飞而下接住我的躯,公孙策看见立即跑过来,诊断片刻说道:“放到马车上,让他好好休息。”
展昭追问:“公孙先生,龙飞为何会晕过去?”
公孙策一叹,说道:“他忘记了所有的事,方才大概是有什么触动了他的记忆,一时承不住才会昏过去。这样的状况以后还会有,除非他能记起全部才会治。”
展昭闻言神伤,抱着我进马车。吴鹰有意无意的向我们这里张着。
白玉堂心中烦闷,骑马先行一步,他也不知道自己的烦什么。
路上了白玉堂,反而有些枯燥。所幸这一路上我大部分时间都在昏睡,这日,迷迷糊糊中被一阵锣鼓吵醒。
“你醒了。”展昭软而有磁的声音在我耳畔响起。
我甚至觉到他温热的气息吹在我耳侧,心跳突然加快,脸上也开始发热。
“展大人怕将军睡不好,这一路都是抱着你睡的。”田青这傻小子竟在一旁煽火,我的脸更加**起来。
我赶钻出马车,外面的锣鼓声突然停了,所有人都怔怔的着我,不知是谁家的孩子喊道:“神仙下凡啦……”
汗,什么跟什么,展昭一把把我拉进马车,笑道:“别出去。”说罢,跳下马车。
我找出镜子想看看脸上是不是沾了什么,结果看到一个面若桃花的人,睡眼惺忪,一副慵懒的神态,再加上方才出去白与墨发被风吹扬的样子,被人误以为是神仙下凡。外面的锣鼓又开始响起来,但愿他们忘了刚才的事。
现在澶州城外,锣鼓喧天,彩旗飘扬,鞭炮齐鸣,澶州知府裴权带领一众大小员于城外相侯,道路两旁百姓欢呼雀跃。
“澶州知府裴权参见包大人”裴权抱拳一礼,恭声说道。
“裴知府不必多礼”包大人虚扶一下,又问道“不知裴知府可为本府备好了行馆?”
“回包大人,下早已为大人备好住,”裴权点点头,随即又是一笑道“不止如此,更有一位故人已等候大人多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