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当地人了脸,眼地着王二端上来的菜肴。公孙策微微一笑,拿了双筷子递到他手中,又悄悄指着角落那一桌坐着的几个上佩剑带刀的大汉:“我们一路过来,就见过很多像这样的人,一脸凶霸霸的,他们来这里做什么?”
那当地人夹起盘子里的热菜,流水似地往里送,含含糊糊地说:“你这道人,不好好的在道观里呆着,跑到这是非之地。”忽地,他又压低声音说道:“他们是来找娘娘墓的。”
公孙策道:“当今皇上怎会把自己的妃嫔葬在这里?”
“不是现在的皇上,是已亡了国的那个皇帝。那时候你都还没生出来呢,体的我也不知道,只知道当时那皇帝领着妃子逃到这里,后来皇帝病死,妃子也殉了,他们出逃的时候从皇宫里带出很多金银珠宝,随带着钱财外,很容易招致杀之祸,于是就想了一个法子,为那个娘娘修了一座墓。一来在墓里藏着珠宝,可以随时来拿;二来也是因为那位娘娘是含恨而死,怕死不瞑目化为恶鬼,也想用这座墓镇着。这就是娘娘墓的由来。”
龙飞随口道:“你定是也去找过这座娘娘墓了。”
“找是找过,不过……”他看了看左右,低下声音说,“那位娘娘鬼可凶了,一定是只厉鬼,谁拿了这里面的宝贝,就会死!我们镇上的人,宁可绕道也不从乱坟岗里走。”他拿起筷子,继续往里塞热菜,又无暇说话了。
龙飞用手指在桌上轻叩:“想来这也是传闻,越传就越走样。”
那人摇摇头,里含.着排骨:“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他咽下里的:“我告诉你,我们镇上有个年轻小伙,生得可壮实了,家里穷,又没什么亲戚,老爹死了也没钱埋,只好埋到乱坟岗上去。他挖着挖着,就挖出几个金银杯子还有几块玉,不出十天,就死在自家里了,我从来没见过那么难看的死状……啊,还是不说了,吃饭,吃饭。”
龙飞突然说了一句:“那个人的死状,你就是不说,我也能想得出来。”
那当地人只埋头猛吃。
龙飞坏坏一笑,公孙策看见忽觉脊背发凉,“他家里没有其他亲人,等有人发现的时候一定连尸首都烂了,上爬满尸虫,有老鼠啃他的,还有苍蝇四乱飞。”龙飞夹起一块醋溜排骨晃啊晃:“他的尸首啊,就和这块排骨一样,骨头都软了,上面沾着。”
公孙策一向稳重雅,闻言也不噎了一口茶水。
那当地人正要去夹那块最大的排骨,听了这句话,筷子一拐,去夹旁边的炒猪肝。只听龙飞立刻道:“他的肝也定是烂了,就和这猪肝一样,是酱的。”
那人脸焦黄,去夹水晶丸子。
“唉,那人的眼珠应该还在。听说死人的眼珠就是白生生的。”龙飞夹起一个丸子,用筷子,“不知道是不是像这个水晶丸子一样有韧劲,有嚼头。”他过筷子,点着盛酱猪肚的盘子:“听说这种酱的东西要在酱缸里腌很久,所以很多乡野小店都把那些发酸发臭了的脏和腌起来。那些奇怪的味道被酱的味道盖过去,就尝不出来异味了。不知这里的是不是这样?还有,那个人的尸首不会被黑店腌着当猪卖了?”
话音刚落,那当地人脸青白,踉踉跄跄地奔出去趴在门口呕吐不止。
公孙策也惨白着一张脸,龙飞淡淡一笑,说道:“他恶中带煞,却不至死,教训一下而已。”
公孙策苦笑:“你这样一说,学生以后再也不敢吃了。”
“呃?”龙飞看着公孙策,只见他脸煞白,手扶胃部,正在隐忍。他歉意的握住公孙策的手,把妖力输过去抚平他的不适。公孙策就绝一热流从手掌钻胃部,轻轻包围,顿觉浑舒畅,一点不适的觉也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