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商议好之后,趁天还未亮,悄悄离开瓦桥关,出南门坐船由水路前往真定府。易水之上,气候温和,朝阳初起,云净天高。湖波清浅,因风起皱,映着阳,幻一片片的金鳞,散动不休。水底游鱼,往来可数,掉尾拨头,近舟而嘻。两舷船娘,双桨轻摇,船过,把湖底的香灰泥搅一团团的淡雾浓烟泛上湖面,随着一圈圈的水漩,由小而大,散开去。
杨啸不住的将目朝慕容飞雪脸上扫去,慕容飞雪面沉似水一面观赏湖上的风景,一面想着营救计划。
小船一路扬帆急驶,来到真定府。
真定府因为不是前线战场,所以这里还没有被前方战火弥漫。
三人也没有去找令公,生怕他更担心,而是提前派一名亲信给令公置信,说四娘正在协同杨啸与悬空岛谈判。
真定府一年一度的龙舟大会,让整个真定府从清早就忙碌起来,府台衙门和水师提督衙门都出动了大批兵,因为龙舟大会涉及范围广阔,不江湖门派也为争名好利而加竞渡比赛,不了大打出手,去年龙舟大会就发生帮会火拼,导致双方伤亡不说,看热闹的老百姓也有不死于乱。
真定府通易水湖的这段水路宽阔、笔直,太阳刚升起来,永定河两岸就已人山人海,男老,人挨人接踵连肩,商买商卖,喊声络绎不绝。待到日上三竿,再看得胜渠的水面上,十二条大小相仿,各一的龙舟已整装待发。
每条龙舟都是用整木雕,舟刻鳞甲,龙头高飘彩旗,龙尾布锣鼓,每舟都约六七丈长,上有挠手四十八人,鼓手一人。比赛尚未开始,参赛者早已拳掌,跃跃试。
杨啸他们到的时候,比赛还没有正式开始,三人挤到人群里面,慕容飞雪说:“杨啸,悬空岛只有你去过,里面的人也只有你认识,你先看看那些龙舟上有没有岛上的人?”
杨啸将目投向那些龙舟,无奈离得太远,加上上面的人几乎都穿了相同的服,实在难以辨认,因为来得匆忙,数码相机也没有带。加上在岛上杨啸统共也没见几个人,所以杨啸无奈的摇摇头。慕容飞雪嘱咐他说:“等会儿那些龙舟过来了,你再好好辨认一下。”
这时龙舟大赛已拉开序幕,府尹大人站在高高的祭祀台上,点燃香烛,开始烧纸钱,照老规矩每次龙舟大赛开始前都要先请龙神,府尹大人先要让龙神保佑真定府百姓的平安,然后比赛才能开始。
兰梦蝶介绍说:“那条装饰的极为富丽的杏黄龙舟,是真定府大永钱号的商船,这比赛也是大永钱号和府联合举办的。”
杨啸和慕容飞雪顺着兰梦蝶手指看过去,果然看到那条龙舟的舟也比其余的龙舟长出一截,龙头高昂,龙尾高卷,舟上刻着八仙过海,雕镂,再刷过金漆后,更是耀眼夺目。四十八名挠手各个强力壮,黄巾裹头,赤着臂膀,着一健壮的横,下面也是黄的兜裆滚库,手持长桨分列两边,严肃待命。龙头高悬一面杏黄旗,旗子掐金边走银线,中间白月斗大的一个“永”字,旗子下面,一面巨鼓前一名壮汉也是黄巾罩头,手持鼓锤,正在等待号令。
这时一通鼓响,随着出发赛点红旗挥舞中,宣告比赛开始,刹那间各条龙舟上鼓声齐响,震的水面忽忽乱颤,一黄、一红两条龙舟领头,十二条龙舟也如脱缰野马,逆水飞出,空留后道道水花……
两岸罗扑鼻香,银钗照日如霜刃;
鼓声三下红旗开,两龙跃出浮水来;
棹影斡波飞万剑,鼓声劈浪鸣千雷;
鼓声渐急标将近,两龙标目如瞬;
坡上人呼霹雳惊,竿头彩挂虹霓晕。
眼见那些龙舟斩浪而来,气势吞天,杨啸惊叹道:“逆水尚能如此迅速,若是顺流还不飞起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