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雅芙摇头叹道:“陆兄,你似乎对我表哥有些见,他平时颇有文采,为人还算亲和,不知为何陆兄与他总是话不投机,实在是遗憾。”
杨啸微微摇头说道:“周兄不要怪在下直言,令兄虽然文采不俗,但遗憾的是功利心太强,而且心又颇为狭窄,容易记仇,因此在下和他不可能投机地起来的了。哪里能像跟周兄这般投缘,相这般自在?”
周雅芙闻言白的脸略微一红,转移话题道:“陆兄过奖了,对了,如此阳春景,陆兄才绝,何不就此赋诗一首?”
杨啸哈哈一笑道:“此时在下脑中却想的是西蜀韦庄的一首妙词——”杨啸说罢对着前方空旷的远景大声唱道,“春日游,杏花吹满头。陌上谁家年,足风流。妾拟将嫁与,一生休。纵被无弃,不能——啊不能!”这首词的意境浅显,但却非常执白和上口,让杨啸想起了后世直接的流行歌曲,杨啸非常喜欢,有种怀过去的觉。因此他有空时便将这首词按照21世纪流行歌曲的曲调编排歌曲,有空便时常唱,但考虑到自己的份和影响,他平时也只能在府中对着窈娘唱唱而已,今天踏青,难得四下无人,便忍不住高歌一曲,大声地唱了出来。
周雅芙显然不了杨啸如此犷的唱法和靡靡的歌词,脸红不已,嗔怪道:“陆兄,这等靡靡之音怎可宣诸于口?不仅有伤风化,还有辱斯文,韦庄此人只会做艳词曲,陆兄可莫要他影响了!”
杨啸呵呵一笑道:“我歌诉我心,有何不可?那些满口仁义道德的所谓斯文之人,有多都是一肚子坏水男盗娼之辈?在下平时还要注意影响,今天难得没有他人在场,只有周兄一个知,偶尔流一点真又有何不可?再说……嘿嘿,再说周兄也应当是宦子弟,当知窈窕淑,君子好逑吧,周兄年纪也不小了,没想到脸皮还这么薄,难道令尊令堂都不关心你的终大事吗?”
周雅芙被杨啸说的脸红耳赤,但又无法反驳,只能哼了一声道:“大丈夫当建功立业,又何患无妻,现在便这么着急作甚!”
杨啸齿一笑,调侃说道:“想不到我们的周公子还是个先天下之忧而优,后天下之乐而乐的人,真是佩服佩服。不过话又说回来,以周公子的条件,眉清目秀,相貌俊秀,的确是不用担心没有小姐喜欢。但在下就不一样了,在下家穷人丑,要是不努力一把迟了就没人要了!”
周雅芙沉默了一会,轻轻说道:“其实……其实陆兄你还是很英俊的……”说罢连忙转移话题,“我看那水清影姑娘不是对你青眼有加,怎么会说没人要呢?”
杨啸呵呵一笑:“谢谢周兄夸奖,其实在下也是这么认为的。呵呵,石姑娘可是个不简单的人,又怎会看得上在下呢……算了算了,咱们就不说这个了,省的有人说我想那啥了。既然周兄想诗,那你自己就先来一首如何?”
周雅芙也乐得杨啸转移话题,闻言立刻点头道:“既如此,那在下便献丑了,不过等会陆兄也要作一首,可不能藏私哦!”
周雅芙说罢,环顾一下四周景,颂道:
“春山拂拂横秋水,掩映遥相对,只知长坐碧窗期,谁信东风吹散,绿霞飞。
银屏梦与飞鸾远,只有珠帘卷。杨花零落月溶溶,尘掩玉筝弦柱,画堂空!”
“好一阙《虞人》,言语细腻,真挚,令人回味无穷,在下一直都很佩服周兄细腻的描写,真是自愧不如!”杨啸轻轻抚掌赞道,脑中不由地出现远山,近水,春闺,飞燕,落花,琴声等不同的丽意境,让人遐想无穷,触到杨啸心底最深的共鸣。
周雅芙矜持一笑,说道:“陆兄也不必过谦,小弟这点词句不过小节,要论到意境深远大气,我看放眼全国也找不到几个能与陆兄比肩之人。不过自端午节灯会那首语惊四座的《青玉案》之后,便再没见陆兄作词,今天如此景致若是也不能激起陆兄的灵,那真是太遗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