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青山永远也达不到阿泰那样的高度,因为聂青山自就是一个狂妄自大,自私自利的小人,他这样的领导者,是不可能带领社团走向更高的境界。而阿泰则不一样,作为龙的龙头,他不骄傲,不自大,永远把自己放在和兄弟们平起平坐的位置。而且,他最大的闪点就在于,他能够用朴实的言行来凝聚兄弟们的力量,让众多有实力的战将心甘愿地如同卫星环绕地球一样,永远追随在他的旁,这样的高度,是聂青山永远也无法企及的,因为他缺的就恰恰是这样的魄力,一种领袖的魄力!
对于聂青山来说,他没有真正的兄弟,他的兄弟,就是他杀人的武,但这件武破损无用之后,他就会无地将他们给丢弃,因为他觉得,不能战斗的武本就没有存在的必要。所以,当他的目瞥向阿明的时候,眼神中已充满了鄙夷。
尤其是当聂青山听说阿明的手臂是被两个头小子砍下来的时候,聂青山的鼻子里冷哼了一声,这一声冷哼,充满了鄙视和嘲弄。他认为,阿明的失败本就是他自己太过愚蠢。
而就在这个时候,龙那边,阿泰却用玻璃烟灰缸砸破自己的脑袋,然后谦虚地告诉兄弟们,战斗的失败应该归咎于自己的决策失误。
这就是两大将领的差距,谦卑与自傲,一个带领社团走向更高的巅峰,一个带领社团走向灭亡。
聂青山冷冷地扫了一眼下面的座椅,发现好些座椅已空着了,因为座椅的主人已死了。
聂青山面寒如冰,他的手指慢慢进,只听嚓地一声,他的手指竟然生生地进了坚无比的大理石当中,留下了五个指孔。
“老五!”聂青山沉声道。
六保中的老五范无病轻飘飘地站了起来,“在!”
这范五就跟快死的人一样,面容惨白,那种惨白是来自骨子里的,就像是那种病膏肓的觉。一层古怪的青雾气笼罩着他,给人一种极其邪乎的觉。
这个范无病在集团中并没有什么,天跟个幽灵似的飘来飘去。他这副活死人的样子,哪有人敢和他套?
聂青山缓缓将手指从大理石躺椅的扶手上了出来,聂青山吹了吹手指上的石灰,对范无病说道:“接下来由你出马吧!”
“是!”范无病躬领命,低头的时候有意无意地瞥了阿明一眼,目中充满了挑衅。
“得意个啊!”阿明在心中暗骂,他一向看不惯这个范无病,人不人,鬼不鬼的,看着就来气。而且这范无病老是和他抬杠,有几次要不是碍着聂青山的面子,阿明真想掐死这家伙。现在自己损失了一条手臂,这家伙心中铁定高兴坏了吧,好呀,你笑吧,你TM总有笑不出声的时候。阿明在心中骂咧了一番,扭过头去,不再看那范无病。
范无病哼哼笑了笑,“老大放心,我绝对不会像某些笨蛋一样,把事搞砸的!”说完这话,范无病像只幽灵一样,飘回了自己的座位上。
范无病这话明显是在讽刺阿明,换做以前,阿明大概已和他争锋相对了。但是现在的阿明已没有足够的资本再和范无病嚣了,他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好半天才把怒气给压了下去。他狠狠地剜了范无病一眼,没有做声。
虽然这只是一个小小的曲,但是由此可以窥见大圈的军心是多么地涣散,基石不稳,必定会让万丈高毁于一旦。
杭市第一人民医院的太平间。
太平间是停放尸体的地方,也是死去之人在这个世界上的最后一个落脚点。
太平间里十分冷,惨白的灯铺泻下来,凄凄惶惶。
平日里,太平间里就只有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儿,而今天,太平间里格外热闹,竟然来了数十人,这些人围在两张停尸床旁边,低头不语。看门的老头儿心想:“这死得人必定是什么大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