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冲齐长一笑,话中有话地道:“对不起齐长,这件事你理不了。”
齐长一愣:“赵书,你不反映你怎么知道我理不了?是不是遇到什么难事儿了?”
由梦看出了齐长神态中的窘异,话道:“就不麻烦齐长分心了,这件事整个特卫局恐怕只有由局长一个人能理好。”
由局长听闻此言,也马上放下了手中的资料,问道:“由参谋,到底什么事非要让我亲自来理?你刚才过来的时候怎么不直接说。”由局长眉头皱起,似乎已觉到了一丝苗头。
由梦道:“刚才赵龙没来,我一个人没法说。”
齐长似乎有些沉不住气了,刚才他一直在试图保持镇静,再镇静,但是事态演化至此,他大抵上也能猜测出一二。更何况,在他的印象中,我和由梦已分道扬镳了,但此时我们一起出现在局长办公室,单单是这个镜头就足够他琢磨半天了。此时此刻,他的大脑在飞速地运转着,似乎在搜索这一离奇事件的真相。
这时候由局长开口道:“齐长你先回办公室吧,呆会儿咱们再谈。我先问问这俩小同志想找我来反映什么。你先回去,一会儿我再你过来。”
齐长似乎有些不愿,支吾片刻,还是一步一回头地走出了办公室。
然而他刚刚走出没几步,又重新折返了回来,还没等由局长开口,齐长冲我打了一个手势,轻轻地召唤道:“赵龙过来一下,我问你点儿什么。”
我本不想接齐长的召唤,但是由于由局长在场,又觉不妥,因此还是不愿地跟了过去。
齐长在办公室侧角站定,略显焦急地问我道:“赵龙,听说你跟由梦闹别扭了,是不是真的?”
我点了点头:“齐长应该比我更清楚吧?”
齐长眉头皱起,用手抚了抚自己的小偏分头型,道:“我听招待所的战士说你和由梦吵架了,怎么样,现在没事儿了吧,和好了?”齐长此时仍然装作毫不知的样子。
我道:“好了。现在比以前都好了。”
齐长若有所思地点头道:“那就好,那就好。由梦是个好姑娘,你小子可要给我好好珍惜啊!”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倒是摆出一副‘既想当婊子,又想立牌坊’的态度。
他装的太像了,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待齐长的手从我肩膀上撤离,我故意出一只手在被他拍过的肩膀拍打了两下,以间接表示对他的鄙视。但是齐长却没生气,而是微微笑道:“怎么了赵龙,肩膀不舒服?”
我道:“舒服,肩膀可舒服了。尤其是齐长拍了这一下之后,筋骨舒服极了。”
话中带有讽刺。
齐长是个聪明人,不可能察觉不到我对他的反与排斥。但是他仍然摆出一副笑脸,对我道:“这个赵龙啊,你可是一直在怨恨我,怨恨我最近对你的批评。实际上,我批评你是为了让你更好的长进步。我刚才在由局长面前给你求了一下,估计最近几天,你的理结果就下来了,应该不会太严重,而且由局长很可能会给你分配一个更有前途的岗位,你今天正好过来了,再跟由局长认个错,估计这件事就过去了,你呢也不至于……”
齐长滔滔不绝地说着,在他的脸上,竟然显现不出一丝说谎时的愧。
他的心理素质,让我尘莫及;他脸皮的厚度,已超越了万里长城最坚固的城墙。
确切地说,在齐长上,我越来越体会到‘既想当婊子又要立牌坊’这句话的真实含义。
这话用在齐长上,实在是再恰当不过了。
我用带着一丝冷笑意味的表向齐长投去一个高深莫测的蔑视,然后转走进了局长办公室。